那天晚上林沿第一次喝那么多，为了他的女孩。那天晚上江楚寒帮他洗完澡，喂他喝完醒酒汤，他就一直粘着“他的女孩”。
他害怕啊，他害怕一旦松开，他的女孩就变成别人怀里的小宝贝了。
他趴在林陌的肩上，靠在她的耳边，“小陌，永远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林陌只是嗯了一声，年仅十五的林陌，满脑子都在想，要一辈子当哥哥的妹妹，她还不懂男女之间的喜欢。
二十八岁的林沿，甚至想要小陌成为他的女人，不让其他男人触碰。
后来的日子，林沿再没有提及关于“我喜欢我妹”的话题，只是找了一个精致又干净的本子，把爱写进日记里。他想他是卑微的，不敢爱，也不能爱，只能以“哥哥”的这个身份，用男女的爱保护这个心上人。
今天是和季含艺约定出去玩的日子，季含艺好像很期待林陌身旁跟着那高大又帅气的哥哥，可她没等到，只看见林陌一人的身影。
“我哥昨天晚上喝多了，来不了。”
见季含艺眼里多了一份失望，林陌立马补了句，“我跟他说你很仰慕他了，他很开心。”连林陌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本以为这就够季含艺这妮子高兴一阵子了，没想到她还不满足，“陌，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
这妮子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我哥在睡觉。”
“没事，我不会很大声说话的。”
不行，当然不行，当时说好出去玩的，怎么可以——
“好吧。”
这话脱口而出，林陌自己都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跳，好像要跳出心房了。
季含艺比林陌稍微矮一点，年龄比林陌小几个月，总是绑着个马尾，皮肤偏黑，笑起来两边脸颊有个深深的酒窝。
季含艺拉着林陌的袖子，开心了老半天。
“陌，你们家除了你和你哥还有谁？”
“没了。”
姑姑今天一早就回去了，说是要给儿子做饭。
季含艺暗暗窃喜，“中午我可以帮你做饭吗？”
做饭？不就为了让我哥注意到你？不过也行，中午不用我做饭了，不要白不要。
“没有菜了。”
“那我们去早市。”
这妮子好像早就打算去林陌家做午饭，来的时候就背着个环保袋。
去早市必经之路就是昨天那条狭窄的弄子，林陌是不想去的，不想看见昨天那群人。但让季含艺一个人去也不太好，再说那群人也不会一直待在那里。
林陌正在想着这事，季含艺突然开口，“我昨天回家的路上看见你们班那个班长，全身脏兮兮的。她不是老惹你吗？报应来了？”
初三的要多上一节自习，所以放学晚些，季含艺看见连晓栀的时候大概都五点了，十一月的天，五点就暗下来了。街上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那连晓栀就疲惫不堪地从季含艺身边路过。
“她是不是掉到垃圾堆里了，活该！”说完，季含艺捂着嘴大笑起来。
“我昨天看见她被流氓堵了，以后你路过那种狭窄的弄要小心点。”
季含艺的笑声赫然而止，“那，那你没被流氓发现吧？”
“嗯，发现了，他们好像对我不感兴趣。”
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她林陌可是校花般的存在，比连晓栀好看不知道多少倍。要么就是那流氓眼睛有问题，要么就是那流氓喜欢丑的。
经过那个弄子的时候，林陌下意识地往里边看了一眼，里面出来垃圾堆，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没来了？
林陌也没多想，没来更好。
到了早市，林陌说要上厕所，让季含艺在外面等着。实则林陌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而且里面都是难搞的大妈，挺烦人的。
“陌，你和你哥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蒜和洋葱，我哥不吃香菜还有茄子。”
“那你哥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她一激动，忘记问林陌有什么特别爱吃的吗。
“除了香菜和茄子，其他不挑。”
季含艺也没有纠缠下去，她和菜市场的大妈们都很熟，她从小就和妈妈一起来买菜，很受老板们的喜欢。总会多给她塞点菜，季含艺也会悄悄地多给点钱。
季含义买了整整一大袋菜，出大门的时候林陌就站在马路边戴着头戴式耳机听歌。
她跑到林陌面前，摘下她的耳机，“现在还早，我们去逛逛吧。”
回东湾小区的路上有一个储物柜，季含艺先把菜储存在那，那条街道算是小商业街，什么店都有。
之前季含艺在林沿朋友圈里看到林沿喜欢企鹅，她就拉着林陌到玩偶店。
“你要买玩偶？”
季含艺嗯了声，拉着林陌进了玩偶店。一进店她就看中玻璃柜里的一整套企鹅公仔。季含艺的爸爸是某服装厂的厂长，每个月零花钱多得花不完，她果断就买下了那套公仔。
那公仔每只只有半个手指那么长，可爱极了。
逛着逛着就到中午了，两人一起回到林陌家时，林沿已经醒了，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没有端端正正地穿，眼睛下一大块黑眼圈，明显没有睡好。看上去很疲惫，但是精致的五官又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林陌进门瞄了眼林沿，“哥，家里来客人了，呃呃，衣服穿好。”
林沿好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你上午去哪了？”
季含艺看见日思夜想的林沿，莫名有点害怕，拉了拉林陌的袖子，“陌，厨房在哪？”
林陌指了指厨房，“那，辛苦你了。”
季含艺笑了笑，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从季含艺进门开始，林沿就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林陌坐在林沿身旁，时不时地往厨房的方向看，然后帮林沿整了整衣服，“哥，今天中午有客人，她叫季含艺，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之前会欺负我，后来突然就对我很好。哦，你可能不认识，等会介绍给你认识。”
听到“季含艺”这个名字，林沿心头震了一下，有点耳熟，但是记不清了。
“嗯。有人对你好就好。”
半个多小时之后，餐桌上摆满了菜，不得不说，季含艺成绩不比林陌好，手艺不比林陌差。三个人都上了桌，林沿才想起季含艺这个人。
林沿冷笑了一声，这妮子还敢来？
“哥，你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