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脑子转的飞快,敏锐的抓住重点:“为了那个面瘫脸?”
姜升月轻笑出声:“你还挺聪明。”
她眯着眼,和周乾镜子里的眼睛对上,同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周倚梦一脸疑惑的听着,似懂非懂,她的大块头露出这样单纯的表情有极大的反差感。
姜升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周倚梦回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三人心情愉悦满载而归的回家,另一边却剑拔弩张。
体育场中早就停电,几十个人都生活在馆里,天气闷热无比,空气中都弥漫着各种汗水、脚臭和排泄物的味道,众人的脸上都是汗水和油光。
他们此刻正面容严肃的围在一起。
“馆主!都怪他!那里面有上百头羊,本来能分一半,结果最后就拿回来一头!”
孙泽眼含热泪地被一圈人包围着向前方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控诉。
“还有我这条胳膊!我为咱们争取利益,结果对面的人不讲理直接就给我打了,武则川甚至都没拦着!”
“我是为了咱们体育馆里的大家争取物资,竟然是这个下场!”
孙泽露出苦笑,惹得周围几人对他安慰不断,同时谴责地看向武则川。
武则川露出些倦意,他带着几十斤的羊还要拖着孙泽,路上还要躲避丧尸,几十公里赶回来已经十分疲惫。
回来后一口水没喝上孙泽就拉着堂哥武博实控诉他的罪行,吵得他脑袋疼。
他嗓子沙哑干涩,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人打断。
“馆主!临走的时候我看到对方给了他一个东西,我怀疑是物资!武则川都没上交!肯定是想私藏!”
孙泽坐在椅子上,从下往上阴恻恻地看着武则川,眼中暗含挑衅。
武则川皱眉:“除了这头羊对方什么都没给,孙泽看错了。”
“你放屁!我看得清清楚楚!”孙泽拽着武博实的袖子:“馆主!搜他的身!肯定在他身上!”
武博实一脸无奈的表情,但是眼底却带着跃跃欲试。
“我不同意!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武则川突然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让武博实和孙泽齐齐一愣,看着对方冰冷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这可不是一个随意能揉圆搓扁的人。
“算了算了,出去找物资那么辛苦自己拿着些也没什么,这件事就算了吧。”
“但是希望大家还是以大局为重,阿川你如果拿了什么就收着吧,这次就不用交公了,但是还是希望你下次注意,我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堂哥,还是大家的领导者啊。”
武博实深深叹了口气,环绕四周说:“我今天的晚饭就不吃了,当做是补上阿川私藏的那份!”
人群里立马有人出声:“别啊馆主,您一天为我们操心够辛苦了,不吃晚饭怎么行!”
“对啊,凭什么武则川的错您来承担?他不交就让他别吃饭了!”
武博实举起手做下压的动作,议论的声音停止,他十分享受这种拥有权力的感觉。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一顿不吃也饿不死的。”
周围的人愤愤不平地将目光都聚集在对面的武则川身上。
武则川想解释什么,但是看到武博实虚伪的表情又咽了回去,抚摸着手腕上凸起的伤痕,默认了这个结果。
武博实一脸恨铁不成钢失望的样子,但是眼底那抹幸灾乐祸却真实存在。
“阿川,物资的事不提但是孙泽的事情还要解决,我看你当过兵身手好才让你带着孙泽出去,结果你看看,他被人打成这样!”
“虽然你是我堂弟,但也不能太护着你,这样对别人也不公平,我做这个馆主也很难服众啊。”
旁边围观的男男女女都七嘴八舌地指责武则川。
“孙泽都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愧疚,你身手那么好为什么不保护他?”
“那么多羊,居然才带回来一头,我们这么多人,都不够分一口羊汤的!”
说到羊汤,众人诡异地沉默了,人群中有隐约吞咽口水的声音。
武博实暗骂这些人嘴馋。
“阿川,这次哥哥就不能护着你了,孙泽确实受了不少苦,你快给他道个歉,还得给大家道个歉,毕竟损失的羊本来也是分给大家的。
武则川感觉呼吸不畅,嗓子热辣辣的,咽口水都咽不动,听到武博实的话心里却觉得冰冷无比。
他沉默着,一个人对面站着几十个人上百只眼睛,仿佛他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武博实皱眉,看到对方居然不听他的话,十分不满。
“你这个小子!就会给我们拖后腿!末日前让你住在我们家,末日后还好心带着你,结果你居然这么给我儿子找麻烦!”
众人齐齐让开,露出一个五十来岁,烫着羊毛卷发、身形臃肿神情刻薄倨傲的中年女人。
她身旁站着一个肤白貌美的年轻女人,微微弯腰小心扶着她的胳膊,眼睛不时的瞟向武则川。
中年女人好像十分享受这种被人簇拥关注的感觉,从分开的路中走到武博实身边。
武则川看了看她,张嘴后只是干巴巴的喊道:“婶婶。”
何秀芬皱着眉,脸上的肉抖了两下:“别叫我!白眼狼!”
她浑身哆嗦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周围几个人和武博实赶忙去安抚她。
武则川沉默的退到昏暗的角落里,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极小只有手指大小的刀片,轻轻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下,并列在前两道伤痕旁边,渗出点点殷红的血珠。
他垂着眸子,眼中酝酿着风暴,右手摸到口袋里一个方块形状的东西,露出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