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的罪名,把老丞相钉在了耻辱柱上。
既然墨沉渊要动手,那必然要一击必中。
他不会给敌人喘息的余地。
老丞相活的太久了,又经历了两朝,好像忘记了,官员只是皇帝手里的刀,想反客为主,砍下的只会是自己的头颅。
老丞相临死之前,墨沉渊去见了他一面。
那位平日里威风凛凛,目光直指皇位的老人,如今不过是风烛残年,只剩一口气苟活。
天牢中,他白发上残留着稻草,旁边有老鼠在逃窜,潮湿的环境,让他的眼微微闭起,仿佛不愿相信,自己就这么倒了。
“丞相教了朕这么多年,朕特地来给您送行。”
那位老人猛地吐出了一口血,他原以为稚子可欺,权势在他手中。
如今看来,他不过在隐忍,等着他露出马脚,一剑刺破他的胸膛。
当夜,老丞相死了。
这场大案办得轰轰烈烈,持续了两三个月才彻底结束。
借着这个机会,墨沉渊给朝堂的官员来了一场大换血。
那些与丞相同流合污的官员,全都被杀的杀,囚的囚,流放的流放。
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帝王的雷霆之怒,菜市场杀不完的头,蔓延了数日的血河,吓破了无数人的胆。
墨沉渊把他早就选好的人替换了上来。
忙完这一切,他终于有空喘口气。
可谁能料到,气还没有喘匀,李公公就急匆匆得告诉他,姜恬要逃出宫。
姜恬不是有意想逃的。
墨沉渊这些日子忙于朝廷争斗,她没有再值夜,也就得了很多空闲时间。
至少对她而言,在宫里的日子并不难熬。
墨沉渊了解她的脾性,给了她特权,除了每天侍弄侍弄花草,她还可随意出入御膳房,跟着里边的人学点东西。
这对姜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她的点心虽做得不错,但比御厨来,那还差得远。
看她顺风顺水,有看不透的宫女,妄图使一些阴招,让她栽个跟头。
时时看护着姜恬的那些暗卫们,提早察觉到异常,那宫女还没下手,就被拿住了。
有些知道内情的人,看到姜恬安然无恙,密谋者却不知去了何处,就逐渐琢磨出来了。
姜恬绝对不好惹。
别看她平日里和气,能让李公公看重的人,必然深不可测。
有了这层认知,姜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原本墨沉渊想给她单独准备个耳房住,可姜恬却觉得跟宫女们住更有意思。
至少她做的点心不会被浪费。
生活自由自在的,她没有烦心事,又怎么会去考虑逃出宫。
李公公看她每日乐呵呵的,也是放下了心。
皇上至今可就这么一个女人,她若是不高兴,一群人都得跟着揪心。
可总有一些意外突兀而至。
第一个月没来月事时,姜恬没多想。
她偶尔会月事不准,墨沉渊虽找人给她调理过,说不定没有调理好。
她忙着研制新点心,很快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可直到某一日,她闻着平日里最喜欢的菜香,突然有了干呕感。
姜恬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