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在季沉烽身边时不一样,对着一脸惴惴不安的舍友,现在的关译心笑容活泼开朗,简直仿佛瞬间就换了个人。
“你好呀,我是关译心!”
关译心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轻快爽朗的。
波斯猫舍友眨了眨眼睛,“你、你好,我叫郑小希……你是,今年的新生?”
舍友说话有些拘谨小声,似是不善言辞。
关译心闻言,心中微微一动。
听这意思,自己舍友难不成不是今年的新生?
关译心想到这里了,也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舍友面前,直接开口询问了。
“对呀,我今天才到学校,然后是默认分配的宿舍,小希你不是吗?”
面对关译心上来就活泼热络拉着自己开始聊天的架势,不善言辞的舍友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郑小希摇了摇头,略显局促地回答道:“我是大二学生,之前这个宿舍,一直没有被分配人——”
话音落下,郑小希看着言笑晏晏的关译心,顿时卡壳了。
关译心却是已经飞快地打量了一圈宿舍。
宿舍面积并不大,墙壁两面分布着四张和墙壁连成一体的上床下桌。
位于地下的宿舍,当然没有窗户的存在。
房间里面永远只有冷白到令人烦躁的照明灯,关了灯就是纯粹的黑暗和逼仄。
住在这里,就像是被关进了一个地下的囚笼。
若非学生每天都可以出门,这种环境甚至能够把人逼疯……
除了极少数的贫困生——比如自己这样的,关译心默默腹诽,根本没有学生会选择这种宿舍。
哪怕是一天只能看到几分钟阳光的一楼,起码开窗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些许自然风。
关译心好像能够理解自己舍友郑小希看向自己时那尴尬而复杂的目光了。
郑小希还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依旧笑容热情开朗的关译心。
她很难想象,一个贫穷到会选择这种地下宿舍的女孩子,脸上竟然可以露出这样坦然纯粹的笑容。
郑小希站起身来,解释道:“我住这张床,另外三个床位,之前都是空的……”
关译心当即选中了和郑小希位于斜对角距离最远的那个床位。
毕竟郑小希都自己在这里住了一年了,她有些不适应房间里突然多了个人,也能理解。
旋即,关译心当即改了个口,态度友善地和人商量道:“那小希学姐,我就住这里了?”
郑小希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好、好的。诶?你今天没带行李箱过来吗?”
关译心:“!”
难怪她从进学校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和季沉烽,两个人都口口声声地说着来学校报道,结果愣是谁的手里也没有拿着行李箱……
不过关译心觉得,比起自己,季沉烽的问题更大一些。
按照光脑里储存的个人信息,原身好歹是这座城市的本地人,季沉烽可是自称来自于另一座城市中州的。
她可是有现成的理由的——反正在一个城市,她回家再去搬也方便。
关译心一边思索,一边开口和郑小希询问道:“学姐,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比较便宜的东西吗?”
郑小希有些诧异。
她那颗冰蓝色的无机质眼珠打量着关译心毫不设防的模样,飞快闪过了一丝古怪的光。
“确实有一个适合我们这些从贫民窟出身的人买便宜东西的地方。”
郑小希的声音变得很轻,“只是,那里是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