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太记得起来了,脑袋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后,一切都平息了,雨过青山如黛泼,桃归桃,李归李,那高个子女人,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再也不敢吱一声了,果然,恶灵还是需要恶灵来制。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干活啊。”又是那个男人怒吼声。
这声音,像一瓶清醒剂,让我立刻变得精神起来了。
而那个叫陆雨初的女人,仿佛脚上绑有一块千斤的石头抬不起来了似的,亦步亦趋的移到男人身旁,毫无章序的忙活起来。
这一点儿也不像刚刚她一个人在古巷子边头重整旗鼓的样子,那会儿她还有条不紊的。
她是害怕她的男人吗?
“动作快点啊,要死不活的样子,你一天天的除了会吃饭,还能做什么,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一个女人,干什么都干不好。”男人不停的指责着女人。
见此情景,我的内心世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感觉胃里有一股气,不停的往上涌,让我恶心想吐,这个叫陆雨初的女人,让我回想起自己曾经的一些片段,这男人刚刚对她说的这句话的大意,也曾有很多个人对我也说过,其中包括我的母亲,父亲,兄弟姐妹,还有同事,上级,也有一些几面之缘的人等等,他们的神情都像这个脸色如黑白无常的男人一样,让人一走近他,就心生恐怖。
回首往事,好多时候,我也像这个陆雨初一样,在他人的情绪语言风暴中不断的诅咒着自己,折磨着自己。
有句话说:“面山你要虔诚,临水你要明澈。”这我知道,但是面对人,虔诚明澈,很多时候是行不通的,这道理我虽懂,但是躲过了自然风暴,却总是在人为的“风暴”中倒下了,这就是我。
来俗世里走一遭,不管选择是不走只停,还是选择走走停停,还是选择与浪共舞,都不是那么容易渡过一生的。
不走只停,有黑山老妖来吞食你的时间和灵魂;走走停停,有黑白无常各种恶灵来索你的命与魂;与浪共舞,那更是要剥掉一身的皮,需要修炼出百毒不浸神经系统。
人世间,就是一场场能量争夺大战,明明每个人都有:“自从舞得三台后,拍拍元来总是歌”的能力,可就是喜欢偷懒,不想去自己给自己造能,大概是因为灵魂被黑山老妖给吃掉了,结果都变成了饿死鬼,需要吸食别人的能量,才得以续命。
平时里,在没有重棒之下,没到山穷水尽,弹尽粮绝时,我不会去思考那么多的,但当有人重击我时,或者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时,我的脑细胞才开始活跃起来了,才会开始去思考那无量“果”后面的无量“因”。
人与人之间到底是如何能量大战的?
哦,也许,世俗里,人们比拼的就是抵御“风暴”的能力,这风暴,包括自然风暴与人为的风暴。
自然风暴,我就不多说了,诗人都有告诉过我了,这里有洪水猛兽,有狂风烈火,有种种不确定的危险,在无数个有惊无险的时刻里,能平平安安的走过来了,我觉得那是天意;若命悬一刻或命丧黄泉,那也是天意,那就坦然的遵从天意吧。
在大自然的面前,我并没有人定胜天的意志。
此刻,我想聊聊红尘俗世里,人为的“情绪风暴”“语言风暴”,因为那也是一种如枪淋炮弹般十分可怕的玩意儿,很多时候,正是这无形的强大的能量,因为是无形的看不见的东西,才让人防不胜防,这风暴一刮,总是打得人措手不及,甚至毫无回旋余地,而人们抵御它们的方式我锊了一下大概有这么有几种方式:
一,以暴制暴。
二,压抑,无条件的服从。
三,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四,逃离。
我确信,情绪语言是一种能量,是一股无比强大的能量,情绪的风暴一刮,能让自个儿浑身力量倍增,风暴一出,就能让很多人吓得手脚发软,然后在恐惧中身不由已的选择无条件的顺从。
在生存场竞技场中,偶尔用一用这种能量,也无可厚非,我觉得使用情绪的力量,其实是权力欲望的释放,以暴制暴,我也用过,当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时,让我忍无可忍时,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那种。
有一类高人,虽对天地万物有知有觉有情有感,但面对像龙卷风一般的“情绪暴力”和像尖刀一样的“语言暴力”时,却能做到坦然自若,心灵惊不起半点波浪,我想这类人在世俗里不同的竞技场中必能立于不败之地。
相对而言,我呢,虽对天地万物有感有觉,但在他人情绪的黑暗能量与语言的黑暗能量面前,也像这陆雨初一样,往往被亲近的人吃得死死的,要么选择无条件的服从;要么选择绝地反击,以暴制暴;要么,吓得腿脚发软,一溜烟的跑掉了。
因为我相信他们所说的是正确的:
“的确,自己不咋地,我时常感觉自己来错星球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星球上的子民,是外星人。”
人们津津乐道的升官发财,光宗耀祖,我无从谈起;更别说更宏大的志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选择了自己开道,还在云雾中摸索着前行,自感路漫漫而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亦不能陪家族的人去抢几粒芝麻抢几个西瓜,我心中有愧,为了趋走这种愧疚之感,也曾像牛一样干更多的活儿,以此来做补偿,弥补自己的无能感,无价值感,可是,往往,越是补偿,越是感觉自己力不从心,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身心俱疲了,就逃之夭夭了,这是我一惯的行为模式。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知道,当他人“情绪风暴”“语言风暴”来袭时,那并不全是我的错,也不需要像牛一样干活去补偿他们,他们只是在一惯的行使自己的权力欲望罢了,我一旦在恐惧中投降了,那便成了他们的傀儡了,这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行为,是懦夫的行为,且顺从压抑久了,身心疾病也就找上门来了,得不偿失。
那我要怎么办呢?
以暴制暴,除了在生存场竞技场可以用用,也挺管用的;而生活场境,朝夕相处的人,天天暴力相向:你说我一句,我说你十句;你给我摆臭脸,我向你喷怒火;你骂我父亲母亲,我骂你祖宗十八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两败俱伤。
说来说去,还是第四种办法最好使,我试着去学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若对方吃这一套,还好说,那若对方不吃这一套呢?一惯的使用情绪暴力,语言暴力,或者玩投射游戏,觉得那是本事,那又如何是好?
暂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与世俗界喜欢玩权力游戏的人群朝夕相处了?说白了,这些人都是半面人,只活出了阳光的一面的人,他们生命里需要另一个人,阴具,充当他们的影子,活出他们隐藏起来的不能见光的阴影面,这样,他们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半个人了。
半面人,最喜欢用情绪暴力,语言暴力,甚至身体暴力,最喜欢玩投射游戏,猫捉老鼠的游戏,打压,控制,指责,挑剔等等是他们一惯用的手段。
面对半面人时,以上四种相处模式,我都有试过了。
若选择拒绝他们远离他们吧,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用生病,手脚抽筋疼得在地上打滚,然后,控诉你,说是你害他的,目的是要你活在他人的指责中,变成了他人眼中的害人精;若选择接纳他们吧,你就得付出代价,要能忍受得住他们的打压,挑剔,控制,责备等等,哪怕你是一朵花,也不能绽放自己,否则,他们就会攻击你,你不能与他分享自己的独有的成就感,哪怕他是牡丹花,你也不能做一朵含笑花,更不能像他一样做一朵牡丹花,你只能做牡丹花的阴影,好好的呆在他身旁,就对了,否则,他们会用行动来警告你,你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永远有人比你好,你是只是我的一个影子,跟着我,丰衣足食,锦衣还乡,还不够吗?你若觉得不满意,他们总有办法折磨你。
想来想去,这不是自己欠揍吗?那就选择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吧,表达自己内心的脆弱吧,把心掏出来给他们看,以为这行得通,那真是太天真了,确切的说真行不通滴,这些喜欢玩权力游戏的人他们可能会猫哭耗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由主动攻击变成被动攻击,保定会来一句:
“哎呀,你真可怜啊,你活得真悲惨啊,就是因为看你过得不好啊,不然,我才不会管你那么多呢。”
一听,我简直晕死,我这有吃有喝有乐,能学习,能思考,哪儿过得不好了?
难道一定要位高权重,金银绑身,呼朋唤友,可又忙忙碌碌,只有这样才叫过得好了?真是百口难辩,索性懒得辩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确实,在我心目中,过于执着于身外之物的人,是心灵漏洞太多又不愿意修补的人,那只能用隔离法了,不然,无论用什么填也填不满的。
心灵世界有空洞的人,他们的无力感,会蔓延给身边的人,还有,他们心中有很多自己无力实现的期待,愿望,也悄无声息的植入到身边人的身体里,内化了他们的价值观后,他们是鬼,我也紧接着变成了鬼;他们是恶灵,我也逐渐的变成了恶灵,在不知不觉中,从一个清正廉洁的人,变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最终把自己变成替死鬼,去实现别人的目的;结果,有的人活得生不如死,而有的人却在权力攀登的高峰中越爬越高,越玩越嗨,这简直是人间最大的诅咒。
不得不说,是我们中了他人情绪的毒,被他人心中的恶灵给控制住了,掏空了自己的灵魂与时间,又把自己的肉体冻结了,能量被卡住了,才失去了与恶魔抗衡的力量的,并非天生愚笨。
后来,我也逐渐的从他们的语言情绪暴力中走出来了,与自己无能感和解了。
面对这些半面人,第一,我要有直面自己的阴暗面勇气,第二,我要活出自己的阳光面,那些半面人就是人间的“鬼”,“鬼”最怕光,一旦你敢于将自己阴暗面直面阳光时,他们就会吓跑了,也不会那么为难你了。
我多想把这个秘密告诉这个叫陆雨初的女人。
“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
可我什么也没有说,人世间,又有几个人不是半面人?包括你我在内,闻心自问,也许有一天同样会沉迷于权力游戏,我不能确定自己未来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儿?此时此刻,只管当下,当下我要从T城转站,前往的C城白梅镇,去探索波罗波罗密芳香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