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个月我和南漠一起从山上搬回来的,这字是他写的。”
这让我更加深信了,南漠与兰歆的情感,是经得起分离的。
爱河漂一世,既溺不能止。
兰歆一套白色的羽绒服映在雪花上,她依然是这样,就如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个样子,一素闲琴,如空谷里一支幽兰,生活的波澜好像并没有惊起她内心的波澜。
记得那次春游,南漠做的那首《春风》的诗,他说他是一粒沙尘,随春风轻舞飞扬,却刺伤了他人的双眼。
兰歆是明白人,她早就知道他选择南漠将面临些什么,像南漠这样的文艺男孩。
他能与你吟诗北窗里,能与你浪迹天涯,能与你百转柔情绕指柔。但他的时光不会定格在某一刻,甚至不属于某个人,他还属于万千山河,日月星辰等等。
妇随夫唱,男耕女织,这些相爱模式根本就不适合每一个文艺男,文艺女。爱上文艺的那一刻,便同时爱上了孤独,爱上了等待。
且他还不像物质类型的男人,你放手让他去拼搏,给他自由,他或许能为女人挣得一片“江山”。
文艺男是不屑“江山”的,他身在江湖,却不属于江湖,一个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敢去挑战这片虚无飘缈美好。
‘我也应该去找找自己了。’兰歆是对的,是明智的,她没有活在爱情的梦里,她一直都是醒着的。
宁可做一个真实的乞丐,也不做富足的空壳,挑战文艺男的美好与自由,需要一份真实,一份洒脱,一份自然。
因为他不会把你变成孩子,给你种种你想要的好处,然后牢牢的把你操控在他手掌心里,他希望你成为你自己,想你所想,爱你所爱,真实的做自己,要成长,一直成长。
是啊,有些人无须寻找,我们终究要找的那个人是自己。
与文艺男交锋的那一刻起,就要想到,走到最后,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但一定会得到自己,会越来越喜欢自己的。
待他归来时,你还是那个你,我还是那个我,因为我们始终没有丢失自己。始终知道自己是谁。
怕就怕,历经千山万山后,早已物是人非,但好像这才是俗世间生活的真实演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