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地下,一只手直直伸出来,一把抓住褚意棠的手腕:“小爷的腿啊!又要断了!”
……
叶未央将一份名册递给云鲤:“喏,别看我这女校办的时间短,里头的学生可是藏龙卧虎。你知道《云朝地利》这本书吗?”
云鲤这个学渣读过,她积极举手!
“看,这个秦思朝,就是这本书的撰写人之一。她的丈夫罗州是一位地质学家,就是他们夫妻一起在东南的砀山上发现的云国最大的那片铜矿的。”
云鲤啧啧称奇:“朕只知罗先生大名,却不知他还有位夫人——”说着,她又反应过来,问道:“我记得这本书比朕的年纪还大,那这位秦思朝多少岁了?”
叶未央道:“四十四,有什么问题吗?”
云鲤震惊:“四十岁了还来读女校!”
叶未央撇撇嘴:“瞧瞧你,思想怎么还转不过来。男人到了六七十岁还能当官,女子四十岁怎么不能继续深造了?再说了,我这女校,本来就是未来女官后备役,秦思朝这一类人愿意过来,无非也是看在日后能谋个职位的份上——”
云鲤心虚:“罗先生是大儒名家,罗夫人定然也是备受尊贵的长辈。朕目前只能让她们当个记录文书的小吏,岂不是埋没了……”
“小吏也是有名字的,总比当个没姓名的罗夫人要好。”叶未央道:“还有陈淼,翰林院侍讲的女儿,最通文史;卢怡,前任监察使的寡妻,从十六岁开始跟随丈夫到各处监督外派,直到三年前,丈夫病逝。还有……”
她一连说了五六个名字,年龄横跨十八到四十八。随后叹了口气:“其实还有个人,我一直想请过来,可惜一直没成功。”
云鲤还在研究这份名单,她随口问道:“谁不肯来?要不要朕帮你下旨……”
叶未央摇头:“不是她不肯来,是她父亲不许。唉,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之前您提过的那位岳山书院院长的女儿,她是极负盛名的才女,不仅文采飞扬,就连政事也说得上一二来。更何况,朝中很多人都算得上是她的师兄弟,若是她能来,绝对能够当女官的领头人物呢!”
云鲤不理解:“朕听说这位褚小姐,她的文采连状元郎都夸赞过呢!怎么会这样呢,褚院长自己就是教书育人的,又为何不许女儿来书院?”
叶未央道:“就是教书先生才古板呢!褚院长读的是程理学说,认为女儿家读书可以,出门抛头露面就不行了,于是将褚小姐锁在岳山上,不许她来京城念书呢。”
两人正在聊着,宫门被叩响。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跪进来,说道:“皇上,叶先生,叶相大人往宫内递了折子,说是要请御医上府。”
云鲤问道:“叶相家里怎么了,是谁生病了吗?”
小太监苦着脸:“没人生病,只是叶侍郎的腿,又、又……”他摇摇头:“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