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不巧吧。
来都来了,射月让云鲤在原地稍等,她去远处亲手抓几个活耙子回来。
云鲤找了个背坡的树坐着,摆弄着手里的那副弓弩,没多久,突然听到头顶有几声啾啾的鸟叫。
她抬头,竟是一窝雏鸟!
这树十分高大,枝叶也茂密,想必是射月刚刚忽略了。有雏鸟定有母鸟,云鲤比划了一下距离,确定鸟窝不在弓弩的射程之内,便将弩箭绑在腰间,掀起裙子顺着树干便往上爬。
她要趴在另一个树枝上埋伏着,等大鸟回来了将它一击命中,好让射月瞧瞧她的厉害!
刚爬上去,她突然听到树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十分凌乱,轻重不一,绝对不是射月这种习武之人该有的。
云鲤抱着树枝趴好,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往下看。
一个女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孕妇,正挺着肚子往上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起来十分焦急的模样。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看得云鲤心惊肉跳,生怕她把孩子就这样颠出来了。
那孕妇不管不顾往前跑,直到跑到了山崖边上才止住脚。她探头看了看崖底,又看了看身后,咬咬牙准备往下爬。
“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一个冰冷却熟悉的声音传来,云鲤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惊愕地看着出现在树下的卫璋。
这人不是说五日才会回来吗,这才第三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好在卫璋没发现树上还趴着个人,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孕妇身上:“何夫人,这山崖不够高,根本摔不死人,您要是摔个半残,还得累着我给您收拾残躯。”
他卷了卷袖子,笑道:“到时候,我把您肚子里的死胎熬成汤给您喝了,也算是将养身子了。”
“卫璋!”何夫人厉声叫道:“你这个恶鬼,不得好死!”
啪啪啪。
卫璋无所谓地拍着巴掌:“那卫某就多谢何夫人的祝福了。”说完,他语气一冷,强硬问道:“把四方图图纸交出来!”
“我哪里知道!”何夫人啐了他一口:“图纸早就随着亡夫一起烧成灰了,人是你杀的,火是你放的,你忘了?”
卫璋目光生冷,道:“何广拼着全家死光了,也要保你逃出来,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何夫人,交出图纸,我答应放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条生路,但若是不肯,休怪我这个恶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夫人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孩子已经快足月了,十分活泼健康,经常踢着自己的肚子。可现在,也许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害怕,它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好似不存在一般。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目光中带着眷恋。卫璋表情微松,还以为她要妥协——
可下一秒,她突然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划去!
卫璋眸光一闪,朝着何夫人的手腕弹出一指,而与此同时,一只短箭从树上落下,正好射中何夫人的匕首刀刃上!
叮咣一声,那匕首被打落在地,连续翻滚了几下落下山崖。
“谁!”
卫璋抬头,云鲤只感觉到一股气流击中自己的小腹,她“哎哟”一声掉下树来。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