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礼执和助理都看在眼里。
很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少年的到来让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齐齐松了一口气,很自发的先进两座电梯,大概率是下去清场了。
而后少年抱着盛鸢侧过身,挡住走廊的风口,将她揽紧一些后在那里静等,他抱人的动作很轻松,手臂修长,背脊宽薄,丝毫不吃力。
因为带了口罩和帽子的缘故,看不见脸,但能察觉到,他微微低头,下颚线干净利落,视线与注意力全部都在怀中人的身上,专注的停留。
许礼执注意到,不过就这么短暂的一两分钟,窝在少年怀里的盛鸢,竟呼吸匀称,已经熟睡过去。
他的视线不过刚看过去而已,少年瞬间察觉,下一刻敏锐的抬起头,帽檐下,一双冷清漆黑的眼眸显现,隔着过道,直直的对上了许礼执的目光,眸光宛若一把利刃,异常冰冷。
不知为何。
许礼执有一种直觉,少年或许早就发现走廊尽头有人,并且在打量他,但他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完全不在意。
直至自己不过盯了一眼他怀里的人——。
冗长的走廊,这场对视只持续了几秒钟,清好场的电梯已经上来。
少年抱着盛鸢,迈步彻底消失在视野当中。
“……”
许礼执助理早就看得目瞪口呆,虽然车祸那日,他是昏迷状态,但醒后也知道了盛鸢的身份,震惊得他嘴巴能塞进三个灯泡。
望着空无一人的电梯口,助理探头:“礼执哥,那個人,是谁啊……”刚才那个神秘的少年,看起来,似乎和盛鸢的关系,很亲近……
助理是真的很好奇。
因为反差太大了,盛鸢的反差,少女完全和平时大家见到的模样截然相反,所以他更好奇的是,那个少年是谁,可以让盛鸢这样。
许礼执没有说话,收回目光,银灰色的眼眸里情绪冷漠,他没有探寻人隐私的爱好,男人抬手拉开包厢的门。
助理紧随其后。
走廊再次安静下来,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靠近洗手间的方向,一个拐角处,闪过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
煦阳顶楼。
主卧室内只开了一盏漂亮的琉璃壁灯,灯光昏黄温暖。
时砚刚把盛鸢放到枕头上,她就醒了,慢慢睁开双眼,见到是他,目光亮晶晶仰躺着看他。
时砚替她拉被子的动作一顿,对上她的视线,看了几秒后发现,醒是醒了,但明显酒还没醒,少年薄唇平抿,侧脸显得有些冷淡,移开目光,一言不发继续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就要收回手。
但在悬空之际,被抓住。
时砚低头,一只纤白的手轻轻攥住了他的拇指,力道很细微,稍微一动便能挣脱掉,时砚没动,看着她指尖压在自己手背上某根凸起的青筋上。
“要喝水?”少年声音低磁,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说不喝。
“还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她也摇头。
时砚低嗯了一声:“那睡吧。”仍旧垂着眸没看她。
话音未落,就忽然听见少女清甜的声音小声的说:“崽崽。”
室内空气一静。
“……”
时砚整个人僵滞了一下,而后抬头,对上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少女,少年冷清的侧脸有点愣住:“……叫我什么?”
她笑得很甜,一双漂亮通透的杏眸仿佛在闪闪发亮,然后又说了一次,两个被咬在齿间的字语,很清晰的是在喊他。
“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