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鸢看着时砚把姜汤喝完,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时砚吃了一次感冒药。
然后送他到次卧里面去休息。
说是次卧,但是空间也是很大,里头包含了一个小小的起居室。
盛鸢把所有的大灯全部关掉,用无线遥控器把窗帘都合上,将窗外的光亮全部遮挡住,只开启了床头旁边的一盏琉璃壁,旋转按钮,把光线调整到能够入睡的舒适程度。
这张床并不是常规的那种四角柱床,床下没有留空隙,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加厚的床垫。
灯光温暖,昏暗。
盛鸢半蹲在床边厚实柔软的羊毛地毯上,看向已经躺在深灰色被窝里的少年,温声道。
“时砚,你好好休息,我一直在外面,嗯,你有事的话,就叫我,好吗?”
“嗯。”
或许时砚时真的累,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盛鸢关门出去,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
盛鸢觉得自己可能是个乌鸦嘴。
时砚真的着凉了——
大概接近晚上的八点。
盛鸢放下隔热手套,将熬汤用的锅开启保温模式后,准备去叫时砚起床。
想着,他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应该休息得差不多,得起来吃点儿东西了。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但是里面一直没有答应声。
睡得这么深吗?
盛鸢继续坚持敲,好一会儿过后,里面传来很轻的动静。
下一秒,门被从里面拉开,少年走了出来,他是在听到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后,从深度睡眠里挣扎出来的。
凌乱的黑色碎发铺散在额前,冷清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睡衣的领口也是歪的,扯出一个缝隙来,锁骨处都是泛着浅浅的红色。
不正常的状态,连带着原本低磁的嗓音都有些喑哑,他眉宇轻簇,黑眸看着她。
“盛鸢,我有点难受。”
少女当即抬手,绕开他的头发,摸上他的额头,高温的触感,当即让她心一惊。
“你发烧了。”
……
晚上八点的煦阳酒店门口,璀璨的灯光明亮。
暴雨已经停了一个多小时了,整个城市被雨水冲刷了许久,有种焕然一新的既视感,空气都变得清新湿润起来。
偶尔有凉风带着沁人心脾的舒适凉感吹来。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靠在煦阳的廊亭前,侍应生上前拉开车门,银灰色瞳孔气质冷漠的男人从车里出来。
正是刚从剧组下戏完回来的许礼执。
男人眉间带着一抹疲倦,身后是一如既往跟在自己的助理。
两人刚要进酒店。
许礼执被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给吸引住注意力。
他转过头去——
只见在他们车后面停下的车上,从副驾驶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模样儒雅的中年男子。
紧跟着,那辆车的后驾驶推拉式门也被刷的拉开,一群同样白大褂的医生男护士,拢共有足足五人,手里抱着各种专业仪器,药箱,齐刷刷有序的从里面出来。
许礼执一凝眉,看向那位为首的中年男子:“程院长?”
闻声,那位被称作程院长的人当即回过头,朝许礼执这个方向看过来。
而后镜片后的眼睛一亮,认出来人,上前,微笑致意。
“原来是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