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上官星在空中快速直线飞行,大脑开始高频运转,仗着夜视能力,朝夜总会大楼方向飞去,不消几分钟就飞到了目的地。
这夜总会虽然只有四层,但一楼层高在八米,二楼以上每层层高在五米以上,整个大楼高度接近二十五米,相当于普通八层的住宅楼。长长的下水管道置于墙体凹槽隐蔽处。一层外立面是用仿古城砖样式的石块层层堆砌而成,从二层以上是大面石材加玻璃幕墙的组合。
他俯瞰下面的大楼天台。确定空无一人,这才轻飘飘降落在这天台上唯一的水泵机房屋顶。他蹲在屋顶上,再四下寻找下天台的楼梯出口。刚一眼扫到紧闭的天台小门,正要跳下去。却见那门一动,竟被推开了。
只见一大群人走了出来,其中两个人还扛着一个大麻袋。那大麻袋不停晃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那扛着大麻袋的两人赫然是老面孔黑白双狼。
天台上的风不小,他们来到水泵房旁。上官星看得分明,为首一人正是洪奎,身旁是时刻跟着他的那个老许。那黑白双狼将那大麻袋一扔,解开了扣子。
一个全身被捆住手脚、嘴巴被塞住了的人滚了出来,赫然正是失踪了大半夜的苻能建。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上官星万万没想到小表叔就这样冒了出来,大喜过望,暗自琢磨如何营救。
夜总会楼下警笛声大作,警车已经四面包围上来。洪奎脸色铁青,打开了手机。
“郝局,你的人怎么突然来我这里突击检查?”
“不可能啊,我没有批准过任何检查行动啊?”
“哼,难道是你下属擅自出动?”
“你稍等下,我马上问一问!”
等电话挂断,老许躬身问道:“老板,你看我们怎么应对这些条子?”
洪奎冷冷道:“拖!拖到老郝把他们叫回去!我就不信他们带了检查证,没有检查证,拒绝让他们检查!”
老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下楼。
洪奎指了指呜呜挣扎的苻能建,白狼会意,上前一把扯开了他嘴里的布包。
“你是不是条子的卧底?”洪奎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喝问。
上官星在屋顶上听得分明,不由大愕,小表叔啥时候成了警方卧底?不就是一个小保安吗?
地上的苻能建喘了口两口气,情知骗不过这帮人,但警察已经到了夜总会楼下,他的腰杆子也自我感觉硬气了。当下嘿嘿道:“不错!洪老板,你这会要是自首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黑狼一脚踢过来,骂道:“闭嘴!”
洪奎冷笑一声,蹲下身道:“死到临头,还敢跟我玩?你知道曾经也有便衣缉毒警察落在我手里,受到过怎样的折磨吗?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想尝尝吗?”
苻能建一个激灵,狠狠道:“果然是你杀的?”
洪奎压低声音,森然道:“他也像你一样来调查我,被我一根根砍断了所有的手指和脚趾……而且他还被我打了大量清醒剂,晕死过去都不可能……”
这阴恻恻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苻能建微微发抖,背脊发凉。上官星听得也是睚眦欲裂,突然认识到“所谓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的真谛,也突然意识到了“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并非一句戏言。
从禁毒宣传到缉毒影视作品,在一场场戏剧般地惊心动魄情节最后,卧底一定胜利,毒枭集团也一定被一网打尽。可现实中从来不是这样,禁毒和贩毒,几乎就是一对永恒的对立面存在。
曾轰动全球的缉毒警察kiki遇害案,毒贩们将其折磨了几十个小时才杀害,甚至还挑衅般地公开了录像。时隔数十年,凶手毒枭依然逍遥法外。在严厉禁枪和严打黑社会的华国,缉毒警察的危险程度依旧远在其他警种之上,惨剧的牺牲率抵挡了恐怖的黑暗,才换来普通人的岁月静好。
上官星的心情一下子无法轻松起来,本想救出小表叔就走人的,却不由改变了主意。不把这帮渣滓送进撒旦手里,委实难以平愤。
“就让撒旦的归撒旦吧!”上官星自言自语,轻轻抚摸胸前的战衣皮甲面。
大楼四周警灯闪烁,数十名警察涌进了大门。
洪奎脸色铁青,拨通电话:“郝局,你在干什么?拦住你的手下啊!”
“抱歉,老洪。这次行动主力是省厅的队伍。我们局里只是辅助,而且由局长直接指挥。恕我无能为力。”
电话咔嚓挂断。
洪奎情知形势不妙,再打郝副局长的电话,这次竟然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呸!这老奸巨猾的混蛋!洪奎咬了咬牙,这家伙竟然切断了和自己的专门联系。蓦然想起铁面王的警告,不由万分后悔,早该一走了之。可恨自己先是抱着侥幸心态,后路“豹眼”那里一直貌似无事。等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自己又舍不得偌大的产业,想买掉换笔巨款再走,结果一再浪费了时间。
他恶向胆边生,既然左右无路可走,那就拼了算了。朝黑白双狼一挥手道:“这家伙没用了。你俩把他扔下去!”
黑白双狼依言上前抬起苻能建,朝楼边走去。苻能建动弹不得,唯有破口大骂。
便在此时,噗一声轻响,黑狼突然惨叫一声,捂着左腿便瘫倒了下去,一个狭小的洞口汩汩冒出鲜血。
那白狼愕然之余,又是噗一声轻响,右腿一痛,惨叫着瘫倒,同样腿上冒出一个狭小的血洞。
苻能建滚落到地,却是瞧得分明,心下大奇,这不是枪伤,也没听到枪声,倒像是什么暗器?瞧那伤口,又分明是个贯通伤,那什么样的暗器能有这般厉害的破坏力?他脑筋灵光,趁着混乱迅速几个翻滚,躲到了天台角落里。
所有人无不大惊,迅速分散蹲下纷纷拔出砍刀、电棍。洪奎和几个贴身保镖拔出了手枪。
“什么人?”
“在哪里?”
“出来!你是谁?”
呼喊声此起彼伏,一个愣头青仗着黑夜掩护,直起身四下张望。只听又是噗一声,惨叫着也倒在了地上。顿时没人再敢起身。
这番僵持片刻,楼下传来强行破门而入的声音,显然警察就要冲进来了。虽然老许肯定会带人层层阻击,但估计也挡不了多久。
洪奎怒道:“怎么回事?有多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