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信和几个族老站在宗祠内,还有二十几个村里比较说得上话的男丁观看掷杯。
三叔公双手捧着巨大的筊杯,不似常人自家的那种小型筊杯,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心中默念向供奉的先祖和“老爷”问事。
三叔公发问完毕,站起身来一下把筊杯向上抛出,筊杯自然落地一阴一阳。
“圣杯!”
几个来观看掷杯的男子立刻转头向后通报:“一掷,圣杯!”
三叔公又捡起茭杯,虔诚地跪在地上心中默念刚才一样的问题,站起身来再次掷杯。
随着筊杯落下砸在地上,众人的目光就死死盯着地上还在运动的茭杯。
“两阳。”
后面的人刚想通报,就看见其中一个茭杯左右晃悠从阳面翻转成为阴面,在场的人全都背脊一寒。
“二掷,圣杯!”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从二阳的笑杯变成一阴一阳的圣杯是很难遇上的事情,难道说先祖老爷们都想自己这帮子孙后代去给朝廷做工吗?
三叔公倒是没有停滞,捡起茭杯又开始自己那套东西,跪下、问询、掷杯。
这次就好像是先祖显灵一般,扔出来砸地上,动都不带动的,就是一阴一阳圣杯的造型。
一时间宗祠里落针可闻,下一刻就爆发出巨大的喊声。
“三次都是圣杯!都是圣杯!”
有些不愿相信去做工是好事的村民则是爆发出懊恼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让我们去给朝廷的鹰犬做工呢?”
陈芝信见火候到了,站到宗祠大门口,大声讲话:“你唔去做工,冇问题。别人呢?别的村呢?总有人去做工,一步慢步步慢!食不饱、穿不暖、细路冇出路!”
全部村民看着陈芝信的眼神变了,他们内心再不愿意也是知道陈芝信说的是对的。
陈芝信环视了一周,最后高举拳头:“搵钱!”
村民的人群先是一两个跟着陈芝信喊,最后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跟着陈芝信喊着。
“搵钱!”
“搵钱!”
“搵钱!”
陈芝信下压双手:“听我一言。想去做工,就要先去衙门落户,让朝廷知道你会做什么,像阿强会做些木工、泥瓦工,就能拿到更好的差事。”
“明日,我陈芝信带大家去落户!”
“落户!”
“落户!”
“落户!”
一时间,陈芝信的声望在村里可以说是风头无两。
陈芝信被人簇拥着回到家中,很快和陈芝信交好的几家人就过来了,拎着上贡掷杯之后的贡品,属于是二次利用了。
“来就来,还拎什么东西啊,真是外道。”
几家人也都是寒暄着走进了陈芝信的新房子之中,之前围陈芝信家的时候只看到院子里什么样子,这回可是可以进屋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