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朗西琳撞到奥洛伊胸前，无力地靠着他，她的手脱力垂下，可是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

她感受到血液缓缓流出，温热的血浸润她和他的衣料。

奥洛伊温柔地说：“别看，菲朗。”

菲朗西琳的眼泪大颗滚落：“对不起，对不起，全怪我。”

“不怪你。”他维持着温和的语调。

她用仅剩的力气吟诵起她最初学会的治愈咒语，她从没有如此急切如此虔诚过。

奥洛伊双手被困住，他很想伸出手抱抱她，为她擦去眼泪，可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菲朗，停下吧，没有用的。”

咒语声停顿了片刻，随后带着哭腔继续在他耳边响起。

奥洛伊双眼盛满爱意，还有遗憾。

他坚持不住了，再也没办法保护她陪伴她。也许是因为他的无用，菲朗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

最后，他用尽力气在她的头发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菲朗西琳察觉到了什么，心跳停滞了一瞬，脑袋一片空白。

腰间传来大力的拉扯，她被西格德拉离奥洛伊的身边。西格德咬着后槽牙：“姐姐，他亲你了。”

菲朗西琳无心去管西格德，她只记得刚刚自己头发上轻柔的触感，她看向那边，奥洛伊的头歪向一边垂着，双眼紧闭，胸口插着利刃，即使是黑色的衣服也能看出大片被血染过的痕迹。

“奥，奥洛伊……”

西格德揽着她腰间的手收紧。

“姐姐，你那么在乎他，亲手杀了他的感觉怎么样？”

菲朗西琳眼眶中蓄满泪珠，她努力睁大眼睛。

“我要过去，奥洛伊，你，你还……”

西格德捏住她的下巴转向自己：“姐姐，别看了，他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

“我恨你，西格德，我恨不得杀了你！”

西格德被她眼中浓重的恨意与怒火灼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菲朗西琳如此浓烈的情绪，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些酸涩。

他压下那抹异常的感觉，冷声道：“可是姐姐，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随我摆布。”

“是啊。”菲朗西琳突然心灰意冷，汹涌的恨意被灰败覆盖，眼神空洞，支撑她的力量没了，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西格德满意地欣赏她的神色，他轻啧一声，让人把关着浮生的笼子拿过来。他掐住浮生的脖子将他拿出。

“姐姐，我一用力它的脖子就会被扭断，求我吧，求我放过它。”

菲朗西琳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眼眸似乎恢复了一些神采，她吐出两个字：“求你。”

浮生扑腾着翅膀：“别求他！主人，他只是在戏弄你。”

“多嘴！”西格德加大了力气。

浮生感到窒息，强烈的痛感让他几乎忽视了轻微的骨裂声，他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西格德，我求你，浮生只是我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