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祢直接问:“月儿在你那里?”
月儿,叫得倒是亲密,可她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太子,想必不是很重要的人。思及此,段剑开口:“阿照这段时间的确一直跟我在一起,不知太子殿下找阿照有何事?我可以转达。”
庄祢心里像被针扎又被醋淹了似的又疼又酸,他已经很久没见月儿了,不仅国师拦着他,连月儿也在有意疏远,是他做错什么了吗?眼前这个男人,在自己求而不得的时候,不但跟月儿呆在一起那么久,还堂而皇之在自己面前称呼她“阿照”,凭什么!
庄祢冷冷道:“不用!本宫与月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用不着外人传信。”
段剑被“青梅竹马”几个字刺到了,是啊,他与阿照相识多年,而自己只认识她不到一月,或许对她来说,自己真的是外人吧,但他还是打算嘴硬。
“是吗?可自我与阿照相识以来,从未听她提起过太子殿下,我还以为阿照与太子并不相识呢。”
庄祢闻言有些落寞,月儿她果然不要自己了吗?分别这么久,她为何不想他?庄祢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在故意挑衅,自然不肯落下风。
“呵,我们之间的事,自然不必说给一个外人听。我知道月儿从小到大的所有事,知道她喜爱什么,厌恶什么,我们从小就在一起,以后也会在一起。”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太子殿下怎可沉溺过去,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
庄祢忽地一笑,说:“将军说得好,往后种种,谁又说得清,我们各凭本事就是。”
段剑也轻笑赞同:“殿下所言极是。”
庄祢引段剑下城楼,说:“段将军天纵英才用兵如神,又熟知郑国军务,我封你为前锋将军,随我去见其余将领吧。”
段剑行了个军礼,说:“是!”
与此同时,月照从平城东门进了城,打算去找沧玉。她没了信物,不能证实自己的身份,准备从院墙飞进去。
她徘徊在县令府的院墙外,踌躇不敢进,有些紧张,有些高兴与期待,还有些害怕,种种心情交织在一起。
从前读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她还问夫子为何会有人害怕回家,夫子当时的解释她也半懂不懂,如今也体会到近乡情怯的滋味了。
而房内的沧玉,正摩挲着月照那块玉佩睹物思人,他叹口气,将玉佩和之前为她拭过眼泪的帕子收在一起,起身出门透气。
月照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她施了法术飞进去,刚落地就与刚好打开房门的沧玉四目相对。
月照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嗫嚅着轻唤:“师、师父。”
月照看见师父愣了片刻,手指紧紧按在门上,随后眼前一个身影闪过,她已经落进了一个盈满竹香的怀抱。
她感到自己被紧紧抱着,仿佛整个人都嵌在了师父的怀里,身后双手有力地箍住她,她迟疑了一会,也抬起双手回抱住了沧玉。
过了一会,沧玉慢慢放开了她,月照有些紧张地看着师父,她不知道师父会说些什么,会不会责骂她。
看了有些瑟缩的样子,沧玉叹口气,轻轻笑了一下,说:“放心,为师没有责怪你。”
“为师只是很担心,你孤身一人在外闯荡,纵然你可以对付那些明面上的坏人,可人心难测,为师总是担忧你会不会遇到危险,也总是害怕你再也不想见为师了。”
“对不起师父,徒儿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您。”月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师父,徒儿这段时间不是孤身一人,我一直跟段剑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