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松开沧玉的衣袖,若有所思道:“师父,您说得对,这是阿祢哥哥要走的路,徒儿无谓的担忧并不能帮到他。”
她紧接着问:“师父,那徒儿能做些什么呢?大战将起,徒儿作为圣女却什么也没做,徒儿心有不安。”
“你不用做什么,你的存在就是福祉,因为你在宣国,所以宣国风调雨顺,前线才有足够的粮草,也是你,稳住了乱世中的民心,让宣国上下一心。”
“是吗?”月照没有被说服,“可是这都不能算是我的功劳,这应该是上天的功劳,是上天给了徒儿这样的身份,而徒儿凭空享受了多年锦衣玉食和百姓爱戴,却什么都没有为他们做过,徒儿也想亲自做些什么。”
“保护好自己就是你最大的任务。”
月照没有再坚持,她问沧玉:“师父,阿祢哥哥去战场后您还要去吗?”
沧玉很欢喜她在关心自己,带着些隐秘的愉悦,他说:“自然是要去的,还不是时候,别担心,为师不会有危险。”
翌日早朝,皇帝宣布了由沧玉统兵十万前往洛城,陈仪王俨协助,三日后整军出发,户部尚书司管粮草一事,四人领命。满朝震动,纷纷歌颂皇上大爱,太子大义。
庄祢没有等到三日后,他在下朝后便秘密带着自己的暗卫及一小队侍卫星夜赶往洛城,如今洛城情况尚未明了,即使知晓郑国不会那么快攻下也无法放心,只能尽早赶去,而十万大军则由陈仪王俨二人带领三日后出发。
月照从沧玉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她沉默了会,没有说什么,继续练习剑法,只是看得出她比之前更加用功,一招一式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月照想既然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那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自己会的越多,也许将来能帮上的忙也越多。
沧玉知道她的想法,抽出了更多时间指导她,知道她夜晚睡不安宁,专程为她制了安神的药草包挂在房间,颇有成效。
月照找上沧玉问:“师父,您医术也那么精通,不如也教教徒儿?”
“你白日里练习剑术与法术已经很累了,也没有空闲时间了。”
“师父,徒儿可以晚上学的。”
沧玉摇头拒绝:“不行,你要爱惜自己身体,法术、剑术、医术每样都很耗费心神,你不能亏空了身子。”
“师父,徒儿求求您了,前线那么多将士们在浴血奋战,您从小就教导徒儿要守护天下百姓,徒儿内心惶恐,唯恐有负于他们,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沧玉长叹一口气,他知道她的性情,只能无奈同意:“好,从明日起,用过晚膳后到书房来。今夜就早些休息吧。”
月照感激地点点头:“好,谢谢师父。”
第二日晚膳过后,月照跟着沧玉去了书房,沧玉拿出一本《素问》给她,说:“你先看,为师在旁边陪你。”
月照捧着书坐在书案旁看得入迷,许是白日里太过劳累,她不一会儿就伏在书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那本医书。
沧玉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她,见她睡着对她施了安神术,自己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她的穴位,缓解她的疲劳。之后,他抱起月照,把她送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