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叫我吗?
于是轻轻推门进入了耳房,女君的声音愈发明显了。
“女君,是需要服侍吗?”等大丫走进房屋,看见床上的女君大惊失色,“女君你怎么了?”
只见万宝妆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不安地小幅度晃动身子,脸上一脸绯红,看起来就不太舒服,眼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嘴里好像一直在喊着。
“ma ma......”
据说,人类在最痛苦的时候嘴上往往只有一个词。
可是大丫听不懂,不知道这是哪里的话,只觉得女君已经病糊涂,开始说胡话了,慌得一下子就趴在床边着急地喊道:“女君!女君!女君你醒醒啊。”
大丫的喊声吓到了跟来的小宝,小宝看着躺在床上不醒的女人,又看着一直叫唤的大丫,突然放声大哭。
“唔啊唔啊。”小宝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豆大的泪珠从小小的脸上滚落下来。
好像也是这么一天,床上有个女人,大丫姐姐在床边哭叫,她一直没醒,后来再也没看见了。
大丫被小宝的哭声惊醒:“小宝,你别哭。”
随即慌张的心略微冷静了些,不行,不能这样。
“小宝你在这待着,啊,不要动,姐姐出去找大夫,马上就回来。”
大丫随手给小宝擦了两下眼泪,便风一样地跑出去,径直跑向对面人家。
把门敲地啪啪作响。
啪啪啪。
大丫焦急地喊:“有人吗?有人在吗?快来帮帮忙!”
大丫重重地敲着门,这门一晃一晃的,好似马上就要倒了一般。
“谁啊?这么大清早的敲门,才坏。”里面传来恼怒的男性声音,骂了一句方言的才坏还不够,还啐了一口。
“快开门,我们家女君病了,这里的大夫在哪里啊。”大丫把门拍得更重了。
大丫说得太急太快了,主人家没太听清随即骂骂咧咧地开了门,看着面前的短发小丫头:“你是怎么了?”
大丫指了指对面自己家,急忙忙地说:“我是这家的,我家女君病了,要去找大夫,最近的大夫在哪啊?”
男主人看她急得直跺脚,也不敢耽误:“就在未名湖旁边那块,你出了巷口往桂花树那边拐弯,走不多远就能看见老大一个湖,进未名湖街往前数十五个铺子……”
“桂花树拐,未名湖街,十五是多少啊?”大丫急急地打断。
“这……”陈柯生有些为难,不知道如何解释。
“柯生,门口是谁呀?”陈柯生的母亲也出来了,问道。
老人家觉轻,拍门的时候就被吵醒了,看自己儿子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放心出来问问。
陈柯生连忙解释:“对面万女郎病,她家的女娃正要去找大夫,不知道大夫在哪,这女娃也识不得路。”
陈母叠声道:“那你赶紧带着人去请大夫啊,那万女郎可是个好相处的。”
大伙儿这都被万宝妆进屋时那金桔收买了,觉得人笑起来如沐春风又明艳动人,可不是个顶顶好看性格又好的女郎。
“唉唉唉,我这就去。”
陈柯生一拍脑袋,我解释什么,直接带着去啊,真是没睡醒糊涂了。
说罢带着这女娃往外走去。
大丫就像一个小炮仗,拉住陈柯生就是一个俯冲:“快快快往哪跑。”
等陈柯生跑到了医馆,累得撑住膝盖直喘气,怎么这丫头跑这样快。
大丫又把医馆拍得啪啪作响,等开了门以后没等人说话便抢先说:“大夫呢大夫呢,我家女君病糊涂了。”
后面一个正在整理衣冠的小老头说:“我就是。”
大丫拉着人就赶紧往回跑,小老头反应不及,回头喊:“我的药箱还没拿呢!”
后面出来一个小药童拿着东西追出来:“师傅这里,我拿了。”
大丫带着人风一样地跑了,陈柯生呆在原地,这都什么事。
“我鞋要掉了!”小老头气急败坏地喊着。
一阵兵荒马乱,大丫终于带着大夫回家了。
大夫进来一瞧,可吓一跳,一个哭得哇哇作响的小娃娃,床上躺了一个神志不清的女郎。
万宝妆真是烧糊涂了,旁边一阵阵让人头疼的哭闹声,过了一下,还有人不停地翻她眼皮,掐她腮帮子,摁她下巴。
她以为不停地翻动她已经很让人烦躁了,结果没一会儿,还有人给她灌苦得反胃的水。
万宝妆眉头紧锁,不肯喝下这奇怪的东西。
“女娃子,你把你家女君扶起来。”
大丫艰难地把人扶起来。
小老头伸手把万宝妆的头抬高,腮帮子一掐,下巴一合,就给人把药水都灌下去了。
万宝妆被这药苦的清醒了一点点,勉强地睁开眼想看看那个一直哭嚎的小孩,想告诉他,别哭了。
哭得我一阵惊醒,梦都没了。
结果没看清也没能说出话又给沉沉地睡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做梦了,一觉无梦,沉沉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