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礼的脸色较往常苍白了一点,没什么血色,几缕墨发从肩头滑落,衣襟也有些散乱,减淡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朝昭有些担心地问,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可有哪里不适?”
祁时礼没想到朝昭竟然
他先前为朝昭取梦兽内丹,就受了一些伤,再加上今天因为朝昭收徒这件事,
气急攻心之下,致使识海受损,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祁时礼不愿意多提这件事,
“无事,只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而已。”
从头到尾,祁时礼从来没有想过要说出梦兽这件事来博得朝昭心疼怜惜的想法,
正如以前送给师尊的那些东西,
祁时礼从来都不会提及过程有多艰难,危险有多大。
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有什么可说的。
朝昭知道祁时礼的性格,他不愿意说的事情,再怎么逼问也没用,还是暗地里多加留意。
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日小淮——”
朝昭叫出这个称呼,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当即改口,
“今日霁淮拜师之事,并非……”
接下来的话,祁时礼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
这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师尊就这么亲密地唤着他,假以时日,那霁淮还不知要使出什么手段。
祁时礼垂落的手指寸寸收紧,不愿意再从朝昭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霁淮的事情,
他打断了朝昭的话:
“师尊不必为我和霁淮的关系担心,我虽然不愿意师尊收徒,但木已成舟,我定然会好好对待他。”
好好待他?做梦。
青年一袭白衣,端的是风轻云淡,高风亮节,仿佛是真的一心为师弟着想的好师兄,
但是绝口不提拜师大典上,自己对师弟做的事情。
朝昭心里很是欣慰,
好大儿就是好大儿,瞧瞧,还没等她哄,自己就已经想明白了。
但是看着祁时礼这么懂事,朝昭不免也有些心疼,
这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以后难免起冲突,祁时礼这个性格,肯定会一直退让,
朝昭不讲究什么大的非得让着小的那一套,在她这几,只有对错,没有大小之分。
“虽然你是师兄,也并不意味着什么都要让着他……”
祁时礼听着朝昭的叮嘱,笼罩心头的阴云,拨云散雾般,慢慢淡去。
师尊这是在告诉他,不必
祁时礼自动得,
“霁淮他性格——”
一提到霁淮,
门口当即就传来少年欢快的声音:
“师尊——你在叫我吗?”
朝昭:“……”
叫你个头!
祁时礼不冷不热地开口:
“师尊既然带了师弟过来,为何不让他进来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