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还掺杂了一丝嗔怪,年轻的臣子耳朵完全红透了,面色却依旧镇定。
“臣失仪。”
他跪了下来,但苏荷却没有责怪他,而是让他呈上证据。
兵部侍郎没想到女帝会一反常态这样做,他顿时心慌害怕起来。
“陛下,臣...”
刚开口,便见女帝满脸的核善地盯着他,“沈卿家,寡人有让你开口说话吗?”
沈阳瞳孔猛然紧缩,在胆战心惊的等待下偷偷用余光瞥向往日里与他结识较好的官员,试图让对方为他说说好话。
可那些人都察觉到了女帝的变化,不敢贸然出头,个个都成了低头的鹌鹑。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气氛变得紧张压迫起来,有些曾被廖言和弹劾过的官员额间都冒出了虚汗,偏偏今日早朝太傅又告了病假。
不知过了多久,苏荷终于合上了手中的奏折,然后直接将其丢到了沈阳的头上,非常有准头。
“兵部侍郎沈阳,欺君罔上,纵容包庇其子触犯国法,按律削官抄家,其子沈丘,即刻押入大牢,由刑部接手此案。”
一声令下,便有御林军上前拿人,沈阳瘫坐在地上,这回哭的算是真正的情真意切了,可即便他说的再天花乱坠,苏荷也毫无动容。
“大殿喧哗,堵嘴。”
“不,陛下,陛...唔唔---”
很快,空气便再次安静下来,苏荷单手支着下颌,姿势慵懒地歪坐在龙椅上,目光温柔的看向廖言和,语气近乎宠溺。
“廖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芍药,给廖爱卿赐座,再端杯茶水,要铁观音,不要六安瓜片,廖爱卿慢慢说,寡人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这话一出,臣子们心中顿时有种天崩地裂的惊愕感。
女帝怎么知道廖御史爱喝铁观音?还有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语气态度。
更别提赐座了,这得是有多大的殊荣啊,往日里也就太傅能让女帝如此爱重。
难不成女帝是跟太傅吵架了,所以想要假装移情别恋气一气太傅?
实在是君挽挽以前舔狗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这种假装移情别恋想让太傅吃醋的事情也干过不少,以至于现在几乎没有人相信女帝是真的喜欢上了廖言和。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各种揣度审视的目光落在廖言和身上,像是在重新估算他的价值。
而廖言和除了一开始的慌乱,很快也回过味来,心中顿时有些生气。
原以为女帝是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是一位帝王了,没想到还是沉迷于儿女私情。
“陛下,这万万不可,臣...”
想要婉拒,但苏荷却绷紧了脸色,佯怒道:“廖爱卿是想违抗圣意吗?”
“臣不敢。”
“那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