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方出现了来时的高速路出入口，大量车流汇聚在关卡处等待通行。远方也出现了连成片的灯火，G市已经近在眼前了。也就是说，黄泉返程只用了四十多分钟，就跑完了两百多公里的路程，这已经是接近每秒九十米的速度，也是黄泉目前的极限了。

他轻跳一下，顿时飞越了关卡，落地后极其敏捷地翻滚了一下，然后几个冲刺，冲进了一片民房之间。

在借用到民房遮掩自己的行迹后，他猛地摘下面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直被面具遮蔽的面孔如今已经满脸苍白，耀眼的黄金瞳也逐渐熄灭。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累，全身的力气都被压榨了出来，以至于现在他都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一卸下力后，四肢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胸膛更是猛烈地鼓动着，一颗大心脏跳的速度直追自己觉醒那天的频率。

“你……杀了两个人？”这时，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在黄泉心中响起，是‘它’。

“对。”黄泉的回答果断而干脆。

“有什么想法？”

黄泉沉默了片刻，内心坚定地回道：“有点复杂，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也感觉自己太过于淡漠。但至少，我没有后悔。”

“……呵呵。”它的轻笑让人听不出到底蕴含着什么情绪。

“脱掉你的手套，看自己的左手。”

它指的是黄泉在行动前、找一家超市买的一次性卫生手套。

“……”黄泉有点搞不清，它到底是能看到自己的一切行动还是纯靠猜的，有时候它表现的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指掌，但有时候又好像要让自己回答才能够确认。

但他还是摘下了自己的手套，连同面具一起收了起来，准备回去一把火烧了——当然面具不能烧，不然没法跟霍心云交代。

“诶？！”黄泉低头一看，顿时惊疑，自己的左手掌心处，竟然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金色印记！

而且这个印记还有这很复杂的花纹，完全不像是皮下淤血或者是挤压形成的，而且这个印记还在逐渐变淡，直到成为一个极其微弱的痕迹，就连黄泉不认真看都很难发现。

与此同时，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似乎多了什么东西，一股力量正从心脏慢慢流淌到全身，原本已经耗尽的体力，也得到了补充，除了肌肉筋骨都感到酸软之外，榨干的力量又慢慢回来了。

而且这股力量似乎还渗透进了自己的五脏六腑里去，他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什么，但显然这股力量正在进一步改造、强化自己的身体——不仅是肌肉、骨骼，就连脏腑、筋络、皮肤、神经都在产生着神奇的变化，这种奇妙的感觉甚至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你曾经问过，我到底是什么。”它淡淡地说道：“这，就是我。或者说，我是这个印记的声音。”

“也就是说，你在这个印记里面？”黄泉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好奇地追问着：“这个印记就是所谓的钥匙吗？”

“没错。”

“这个印记到底是怎么来的，天生的？”黄泉实在是无法理解。

“你的力量才是天生的。至于印记的来源……你暂时还不用去管，提升你自己的实力，才是你最该关注的事。”

它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