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个时辰剑差不多就到点了,柏子虚离开了院子去无情真君那里继续跟着修习。
白亦寒看着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昨天便感觉到他在学剑上并无什么阻碍,今天再看他流畅的动作,便发现他似乎真是一个在剑道上难得的佳才。
“为什么你会去杏神谷求学?我以为你更应该去剑宗或者早一些来日曜宗,以后于求仙一途上走的也会更快。”
白亦寒出声问。
柏子虚出完最后一个剑招才将手收回,声音平静地回答他:“因为晚辈学什么都只是出于自己本身的意愿而已,去杏神谷也如此,现在来到日曜宗,也只是因为我听说了您的极寒剑法,心里生了念头才会来。”
这样的话,留下柏子虚在日曜宗作传承倒是不需要多废口舌,因为他对于杏神谷也没有什么留念。
只是……白亦寒淡淡的眼睛多看了他几眼,说:“你的性格倒是更适合做逍遥仙,而不是剑仙。”
柏子虚摇了摇头,温良道:“真君谬赞了,求仙还是做人,我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偏爱,具体能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吧。”
柏子虚练习的地方就在一株白色的梨花树下,洁白如雪的花瓣随着风落在他的肩膀和头发上,与行云流水的剑舞融为一副和谐的画卷。
白亦寒看着这一树梨花,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个伤他至深的女人。
事实上,白亦寒发现自己对那个女人的面容究竟是什么样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现在回想那段回忆,白亦寒脑海里第一张浮现出来的脸,却是上一次在幽冥界见到的慕容浔景身边的那个少女。
他知道她是谁,祸水玉花,没有任何的机缘和因果,就在一个预言后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那个预言传播的太广,就连仙界的九重天都知道了,冥冥中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在背后推动。
看见那个少女的第一眼,白亦寒就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了得到她用尽一切手段,她值得,单单是那张足以蛊惑天地的脸就已经足够。
就连他……岁月可以冲淡一切,那个在他的心里留下深刻伤痕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竟然已经不太记得她的模样,只记得那双和玉花相似的多情的眼眸。
那个女人究竟去了哪里?
如果……玉花就是她,或者是她的转世呢?
这个忽然进入脑海的莫名其妙的猜想让白亦寒心脏跳了一下。
他平时平稳的心跳瞬间失去了原有的规律,脑子里被这个猜测反复冲击。
白亦寒开始回忆当时见玉花那短短一面,她看见他那时,神态究竟如何变化。
他们两人当时目光对视了,少女脸上还化着稍显黯淡的妆,但是并不回避他的视线……那个女人,总是这样大胆又特别,不然当时也不会夺走他所有的注意力。
她是被慕容浔景掳走的,当时看向他,难道是想向他求助吗?如果玉花真的不是她的话,那他们两人应当不认识才对。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随便就求助另一个陌生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知道他是谁,还很了解他外在清冷内里真挚的性情。
……该死,他当时竟然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又因为将正事放在第一位而忽略了她。
柏子虚忽然出声,打断了他脑海里的风暴:“真君?我已经练完了今天要学的招式,您有什么指教吗?”
白亦寒回过神,看向男人的脸,脸上的表情平淡如雪,谁也察觉不到他刚才那一瞬的走神。
“动作很流畅,你再温习几次,如果没再出错的话,我该帮你调整一下修习的进度和计划了。”
白亦寒的心沉了下来,看来他该想办法去打探一下慕容浔景身边那个女人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