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个距离和角度,很有希望得手。
赌一把!
谎言被戳破,真相浮现时刻,小姑娘猛然出手,想要挟持人质以做要挟。
但她没想到的是,现实远比想象的更艰难——
“啊!!”
她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动的手,好像、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小臂就被折断了!
小姑娘抱住手臂,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由跌坐到地上。
贺君卓面上几乎没什么情绪,语气平淡地:“太慢了。”
唐良“啧啧”出声:“太狠了,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贺君卓眼无波澜:“你想的话,人还活着,还有机会。”
唐良笑着回道:“不了不了,芙芙可是会吃醋的。”
“……”
不要脸!
唐良这个人,总喜欢说些语意不明、似有歧义的话,看着像极了那种没什么节操,特别喜欢撩人的玩咖。但只要稍微相处一下就能知道,这人其实有非常严重的洁癖,完全不能和玩咖搭上半毛钱关系。
有人曾在私下里调侃过,他那身皮可能是被生生搓白的。
那边一有机会就在挑事,似乎只有林芙专注在正事上。
见李春桃无事,林芙继续盯女人的外状,忽而说道:“开始退烧了。”
小姑娘仍疼倒在地上有些起不了身,仿佛浑身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的痛意而丧失了知觉,进而无法被大脑操控。但听见林芙的那句话后,她一怔,随后便竭力地挪到了床边。
小姑娘倾首过去,轻声地:“...妈妈?”
在感染病毒后的高烧期里,开始退烧无疑是一个信号。结果是好是坏,马上就要有定论了。
很快的,皮肤像是开始失去活性,颜色也变得暗淡……
短短的几秒钟内,谁都没说话,连呼吸似都凝滞了,房间里安静得吓人。空气像是变成了实物,压得人心坠坠地往下沉。
蓦然地,女人睁开了眼——
“吼!”
它露出獠牙朝离得最近的活人扑去,张嘴便要撕咬!小姑娘吓得尖声叫喊着,往后躲的同时不自觉便闭上了眼,本能地抗拒目睹自己被咬穿脖子的场景。
但在疼痛到来前,她便感觉衣领一紧,整个人直接被往后掼去。
她重心不稳地摔到地上,强烈的不安感促使她还没爬起身便睁开了眼。
她看过去。
——看似羸弱的少女用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挥出了一把刀,寒光自眼眸滑过前,刀身已经没入了那颗被病毒攻陷了的头颅。
——果决地,残忍地...
——长刀拔出,而她的母亲,像一滩烂泥般软倒,怪物似的挂在床边,犹如张被剥出的人皮,怪诞且使人见之悚然……
短暂的愣怔后,她爆发出比折断了手臂时,比差点被咬碎喉咙时,都还要更加凄厉的惨叫声。
“不不不...不可以、不可以!啊啊啊啊!!!!”
她抱住自己的脑袋,又在崩溃中恨恨地抬起眼。
“你、不、得、好、死!”
她死死盯住那个看上去冷淡得像是完全不在乎的少女,就像是随手折断了一根野草那般无情!
“你不会有好下场!你这个杀人犯!”她厉声诅咒着:“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林芙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没作回应,沉默地转身离开。
小姑娘仍在痛骂着,李春桃和余源听着很生气,但事出有因,考虑到她和感染体的关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像林芙那样调头就走。
唐良冷冷看了她一眼,迈步跟上,溜达到林芙身边幽幽地说了句:“干脆弄死算了。”
林芙摇头:“那是她母亲。”
唐良嗤笑一声,散漫地:“但愿只是一时情绪上头吧。”
他侧眸,朝最后走出来的贺君卓瞥了眼,嘴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