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能尽力忍耐。
对这个孩子的亏欠,或许一时无法弥补了。
又或许疼一疼别人的孩子,也能打发常日寂寞。
夜渐凉,言欢和婉儿见慕玘呆呆靠在床榻上发呆,也不敢多言,撤走了其余服侍的宫人,吹灭了几盏烛火,掩门守在殿外。
戌时,皇后寝殿的烛火灭了大半,靠在贵妃榻上发呆的女子终于觉得疲惫,和衣躺下。
窗外月光如水,照着一个人修长的影子。
那影子缓缓移动,走到东道门口,他只身进去,随行的只有小夏子。
他再踏近,走到内殿的门前止了脚步。
夜深人静,殿外的宫人早就叫小夏子半个时辰前过来打发走了。
魏安辰忙完公务,不觉疲惫,心中惦念着她也许感伤,虽然没有言语,但还是出了听雨阁。
他隐约知道,慕玘的心思的。
当时在慕府看望她哥哥的一双儿女,那种温柔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里带着微光,是十分艳羡。
他那时才知道,她的温柔还可以如此摄人心弦。
他当年心动,只是恰好见了桃花下她的笑容。
笑面如花,却比花还娇艳。
那般温柔,让他更加知晓了这个女子的可爱。
但是慕玘的可爱,是有锋芒的。
他从来都知晓。
所以她才会有抚养张锦绣的孩子的念头。
她宫里,都是眼线,自然也包括他的眼线。
他今日下午听小夏子禀报,有些惊讶,却也立刻明白过来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