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绣生了孩子以后,能力明显见长,却不像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模样。
她以为是张锦绣为了自己的孩子,在外人面前显得厉害一些罢了,毕竟后宫的孩子难将养,母亲需要手段厉害,才能保住孩子的安全。
但是张锦绣素来在外人面前都是小心谨慎的。
也从未有过逾越。
魏亦绮看在眼里,有些犹豫要如何将话说出来。“嫂嫂,我有些话想说。”
慕玘眼见如此,便使了个眼色,言欢带着众人退了下去,掩上了门,也叫在外头守着的人走了远些。
“小小告诉我,张锦绣的一些事。”她缓缓说着,觑着慕玘的神色,“张锦绣对于洛子川,是一见钟情的。”
慕玘正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却被盏中的热气烫着了,手一松,差点摔落了青瓷的合欢花纹杯盏。
魏亦绮连忙伸出手帮忙扶着,“嫂嫂莫急。”
果然,慕玘还是最在意这个人的。
慕玘猛然间想起,之前张锦绣十分殷勤为自己探听子川的消息,原本以为她只是因为家族和洛家关系甚好的缘故。
那么张锦绣,该是从头到尾都知晓自己和子川的往事的。
而她却在七年前就嫁入了东宫。
难保魏安辰不知道张锦绣的心思。
又或者是,他真的不知道。
慕玘有些心惊,如此一来,张锦绣接近自己也许并不纯粹。
小产之前,慕玘就派人查张锦绣了。
因着婉儿发觉张锦绣为人表里不一,比如那几个月,张锦绣书信来往宫中和慕府,说是太后那边屡屡为难,但是言欢从沈晖那里知道的消息是,魏安辰一早就叫张锦锈只管静阳公主的婚事,只是张锦锈迟迟不肯放权,却在书信中告知慕玘自己的苦楚。
那段时日,慕玘一直都觉得是太后不肯叫权柄下移,自己在给皇上的回信中还含沙射影说起过叫皇帝照顾着张锦绣,毕竟她授权于自己,不好叫她太难做了。
如此一来,张锦绣便在太后那里崭露了头角,后来就连太后都没法说什么。
后来张锦绣托了宫中太医给自己送来一些药膳,她吃过半个月,沈晖偶然看到才觉察出被人下了慢性的毒药,吃来会深思倦怠,引发腹痛。
谁人不知慕玘当时有孕,而且十分不适,只吃周朗和沈晖开的药膳将养身体。
沈晖也只猜测是熬药的时候,方家的人做了手脚,毕竟太医署有方流苏的心腹薛弗仁。
如今一来,说是张锦绣做的手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么一想,便唤起了再久远一些的记忆。
子川病重的那几个月,张锦绣似乎也从宫里带出了些药品送到慕府的。
她幼年之时就听闻张家的小姐擅于医药之事,只是碍于女儿家身份没有拜师学艺,到底算是可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