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是要回去准备皇兄过来用膳吗?”
魏亦绮打趣,按着皇兄的意思,是会与皇嫂在一块的。
慕玘摇头,“只是早些回去用药膳,太医署送来了好多药,言欢肯定熬好了等我回去呢。”
魏亦绮暗自叹息。
诶,皇兄还是要多努力才是。
“那我就不留嫂嫂了,身子要紧。”
慕玘微笑,转身离去。
魏亦绮目送皇嫂出门,转眼看到木盒,心下温柔,不觉满眼笑意:“元素,替我收着吧。”
元素笑着接过,“公主好福气。”
魏亦绮正色,“你道是皇嫂特意将这对镯子给我看的吗,她早就暗示我以后要步步小心,如今送来周朗的方子,也是合情理的。”
木盒里,除了那对玉镯,还有周朗当年苦心研制出的百毒方和解药方。
周朗精心魏慕玘准备的。
慕玘进入后宫,难免受人关注,一定会有人加害,因此他未雨绸缪,专心研制,特意在慕玘出嫁之前赠与了她。
慕玘如今将此方转增,亦是问过了周朗的。
她羡慕周朗对于慕玘的用心,也感佩周郎的细心和周全。
慕玘此举,也是想告诉她,作为慕玘的兄长,他尚且如此用心,何况是未来的妻子。
第二,祁山也并非福地洞天,祁山的事情七零八碎,更多也是因为老的势力牵连,先皇晚年,就有意在江湖培植势力,因此安了名讳在祁山,改周山为祁国所用,因此叫做祁山。
第三,祁国有了祁山的江湖势力,在朝廷上为君主看清是非,在江湖上查探与别国进行往来的组织,进行及时切断,巩固本朝江山。
祁山和皇家本就有亲,为皇家所用,自然也不足为奇了。
祁山生下来的老人,都是曾为先皇效力的掌门,因此上一代掌门分成了四位,分别执掌工农商士,各自有了自己的地盘,后来先皇一道圣旨,又将四位长老的势力统一,交给周朗,作为新的掌门人,自然是要受许多掣肘的。
何况周朗虽在祁山长大,但终究是篁朝的王子。
四位长老本就不甘心,这一两年来,没少使绊子。
祁山本就封闭起来,争夺权力,和皇家没有两样。
魏亦绮嫁过去,算是祁山人,更是篁朝的王妃。
自然也没有平稳的日子过的。
魏亦绮思虑良久,有了些心思。
但还不是剖白的时候,她叹口气,自己自然都不能独善其身,只是和嫂嫂一样,尽力保全罢了。
“你把它收起来吧。”
元素应声,走出房去,知晓自家公主的心意,再无他话。
慕府一切如常。
用过午膳,魏安辰陪着慕玘去了书房。
他看着奏章,慕玘闲来无事翻阅阁中书籍。
阳光静好,两人一下午竟是自顾自的做事情,一句话都没说。
这样静默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时光。
魏安辰在她身边,看着她眼神迷离,心中酸涩,不经意间拉着她的手,“你要多注意身子,手脚冰凉可不好。”
“多谢皇上。”她适时避开他的手。
两人之间,又像是被隔断了什么。
魏安辰感到十分不适,有只不过是之前相处的那个样子而已。他感觉她从来没有愿意踏进他的世界,从来都是主动探视她的人生,却发现,一直都没进展。
慕玘偶然撇到桌上奏章。
是请求为太后祈福,举行宴会的请安折子。
句子十分堂皇,管不得皇帝皱眉不语。
太后身子大好,后宫很多事情,在皇后离宫的三个月,都是太后亲自操办的。
“母后身子大好,是该要庆祝的。”
魏安辰冷哼一声,“后宫和前朝又该全都是她一人的了。”
这三个月,太后势力开始增长,实在是他的大患。
万一沈太后还有谋反心思,就不能够控制局面了。
何况,她还想一心将皇后的实权抢走。
慕玘听此,明白其中道理,“太后康健是祁国之福。”
魏安辰冷笑,“自然。”
慕玘知晓魏安辰厌恶,却也明白他们终究是母子,反倒是因为这层关系,不好放手拔除。
“我要扶持你家,还有阿则。”
魏安辰忽然转了话题,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在慕玘这里,他早就放下了结缔。
“皇上不必以这样的借口增添臣妾母家的势力。树大招风。”
“朕有意如此,必然会保全你家,你放心。”
魏安辰知道她在乎母家,慕家受冤,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洗清冤情。
“多谢皇上。”
慕玘并不在意,心里一阵心酸,曾经子川,似乎也是这样叫她安心。
也把自己拥在怀里这样郑重的说过,不要难过。
她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如果没有那道圣旨,她一定会跟他走。
可是现在,她只能,留在这里。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其实昨日宴会,她只是很想念子川罢了。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
龙涎香突然让她有些厌恶,慕玘打断,“皇上之前,说的那些话,皇上还请不要再对我说。”
“可我想告诉你。”魏安辰不管称呼,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慕玘看着他,微笑渐冷:“皇上,所有的话不必对别人说。臣妾不敢。”
自从她回宫了以后,在他面前,都从来没有表现出格外的清冷模样,现在绝对不是因为经久未见,绝对是已经有了心结。
但是魏安辰在这期间,没有听到过她的异常,顶多就是听说她的身子愈发不好,送过去的补品,她却没有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