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额外提了一嘴宝宝过于活泼好动,担心它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但医生检查后说,她是个格外健康的孩子,如此活泼好动,只能说明她是个性格外向精力充沛的小家伙。
接着又说她有些贫血,给开了一些补充营养剂。
语鹿这下就放心了。
隔了不多一段时间,在温知知的张罗下,一家人又搬去了洛杉矶,比佛利山庄里的一处庄园。
理由是旧金山的气候不好,还是洛杉矶的气候更适合阿姨养病,语鹿养胎。
新住处有一个足球场般大的后花园,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就像中世纪油画里才会出现的花园一样。
温知知说,这个花园有四个花匠打理,一年四季都有新鲜现采摘的瓜果蔬菜。
“吃健康的水果和食物,对孩子是最好的。”
语鹿又笑,抬手手背蹭到一串冰冰凉的葡萄,还没成熟。
想起第一次怀小宴时,薄司寒也是最重视孕妇吃的用的,那时候还专门买下一家店给她做孕妇餐。
看来,这家人,都一个毛病。
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天都很平静且平淡,洛杉矶的阳光总是很丰沛,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蓝天白云,让人心情格外的好。
更多的时间,她都沉溺在花园里,拿着一些绘本故事,坐在葡萄藤下给未出世的小家伙讲故事。
很快,孕期进入第五个月。
语鹿也逐渐接受了薄司寒已经死去的事实。
但小宴却接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薄启宴知道了薄司寒已经伏法的消息,更重要的是,还是妈妈大义灭亲,亲手杀死的爸爸。
他红了眼睛,跑到语鹿房间想直接质问她,爸爸是不是她杀的。
可是语鹿温柔的笑容,还有逐渐笨重的身体,让薄启宴到嘴边的狂怒,像吞刀子般硬吞了下去。
爸爸都舍不得他的太太皱一下眉,自己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要是爸爸知道自己凶他的妻子,恐怕在地底下,也会难过的。
如此想着,眼眶便红了,整颗心都软了。
薄启宴冷冰冰的眼神让语鹿打了个寒颤。
“小宴,你怎么了?”
她以为他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欺负。
这小孩自从来了国外,三天两头的转校,外加上国内外文化的差异,导致他也没交上什么朋友。
亚裔小孩在白人社会本来就容易受欺负。
小宴又长着一副乖乖仔的模样,更是有着吸引白人小孩来欺负他的气质。
语鹿走过来,蹲下,身子大了,蹲着说话实在是不太方便,但她抬手想揉揉小宴的头。
小宴别开头躲过去。
“我没事了。我还有家庭作业,我去做作业。”
他又不痛不痒的,不再看母亲一眼,走了出去。
打那以后,小宴看到语鹿都反应都怪怪的,他依然照顾她,关心她,只是态度坚硬而疏离.
他对她生了恨,她身为他的母亲,又哪里不知。
语鹿一瞬间就猜到小宴为什么会突然恨上自己。
没有跟他解释。
事实就是,她的确亲手杀了他爸爸,无论怎么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语鹿沉默不语。
夜里,却蒙着被子,抱着薄司寒的衣服静静地哭。
她真的很想问一句薄司寒,她到底应该怎么做?他能不能教教她,她到底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