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珊开车去他学校堵他,要问个清楚。
薄司寒在逆光中回过头,背着背包走过来,半个身子趴在她的敞篷车窗上。
在他暗含侵略的目光里,她听到他低沉的声线娓娓道来。
“这婚事很好啊,我没什么好反对的,你识大体,又漂亮,还会弹钢琴,放眼整个京圈,除了你可能找不出第二个配得上我的人吧?”
叶珊气的直磨牙。
“什么?我配你?你把我当什么了薄司寒,你是不是真以为除了你我没人要了!”
她一向高高在上惯了,他这什么态度。
薄司寒撇了撇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这种无足挂齿的事如此上心。
他这人跟别人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对于什么时候结婚,跟谁结婚,在他心里占的份量没那么重。
他喜欢的是冒险、挑战,做别人不敢去做的事。
但叶珊这么直冲冲的跑来质问,反而被他一眼看穿,她对他有感觉。
要是没感觉,她才不会专程跑来问他是什么意思,毕竟她还是有很多种办法可以拒绝这桩婚事。
薄司寒从斯文过度到痞坏只用了一秒,微微眯起眼睛,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
“我比那些隔三差五换女友,整天花天酒地的二代好多了吧。跟了我你会幸福的,叶珊,只要我还是男人堆里无人可及的王者,你在女人堆里就一定是众人仰慕的女神。”
沉静的眼神对上她的惊慌,根本无暇顾及眼前的美人是否已经一脸铁青,水到渠成的拥吻,他吻的冷漠又克制,却诱起叶珊心底一阵颤栗汹涌。
就是那一刻开始,叶珊栽在了他手上,成为他的俘虏。
其实这些年薄司寒一直是模范未婚夫。
他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太和谐了,没有任何激情。
在巴黎的时候,他每隔两三个月过来一次,住在她公寓里却都不碰她。
叶珊原以为薄司寒在这方面是少了根筋的。
毕竟平日里大家出去玩,逢场作戏左拥右抱,唯有他陷在沙发里独善其身。
朋友们还会偷偷拍下视频传给大洋彼岸的她。
“唉,叶珊,你这驭夫有道,姐妹们好生羡慕。”
叶珊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他自己在女人这方面他兴趣缺缺,搞的好像是她善妒爱吃醋,把他管得严一样。
要很久很久以后,叶珊才知道小丑原是她自己。
薄司寒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而是他把所有的激情全倾注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因而其他女人在他眼里便什么也不是,最可悲他眼里的其他女人里,也包括了叶珊。
*
半小时后,车子抵达薄家。
他搂着她的腰走上台阶,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
薄家人陆陆续续早都到了,就等着她吃饭呢。
饭桌上,自然注意力搁在了这一对晚辈身上。
“你们两个日子看好了没有?”
叶珊一愣,随即浅笑:“他说了算。”
薄司寒波澜不惊,半开玩笑半认真:“都我说了算?那今晚不回叶家住这里,你听不听我的?”
叶珊红了脸,伸手去推他。
满座子的人都在笑。
饭后,佣人便真的张罗起来。叶珊坐在沙发上陪着长辈说话,抬眼看到薄司寒和周然站在花园里说着什么。
看不到周然的表情,只看到薄司寒散漫不羁的抽着烟,一脸无所谓。
后来他走进来坐到她身边,叫她给自己削个苹果。
长长的果皮从叶珊手里掉下来,她切了一牙喂到他嘴里,试探着打听:“周然跟你说什么,着急成那样。”
薄司寒脸上温和笑意不变,眼底一片清寒,只说了三个字:“没什么。”
其实,他刚才对周然说的是:“她就是死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薄司寒是半夜出去的,叶珊隐约听的他接了通电话,什么也没说,起身便穿衣服。
她感觉到床上一轻,跟着坐了起来,薄司寒走过来吻了一下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