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正值夏季的开始,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起来。
临近高考,“德学楼”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角落都弥漫着孜孜不倦的复习声和沉重的压力。
已经一个月过去,苏语鹿依然无法摆脱被强暴的噩梦纠缠。
每天晚上,她都陷入失眠的境地,无法安稳地入睡,那个可怕的夜晚带来恐惧和羞耻像阴影一样一直笼罩着她。
有时候,她甚至在怀疑,那三天是不是一场梦,
明明最开始包厢里的时候,薄先生还是个很温和的人。
她不小心把果汁撒在他身上,他都没有生气,还端起杯子碰了一下她的杯子,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尽管全程看都不屑看她一眼,但也算是帮她解了围。
那时,语鹿还觉得薄先生人不错,虽然气场冷些,但一个手戴佛珠的人怎么也不会太坏。
不行……
不行……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薄司寒那张脸,他有多可怕,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语鹿蜷缩着身体,低头抱着膝盖,怕被隔壁的妈妈听到哭声,只能咬着被角哭得撕心裂肺,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她太痛苦了,她没办法睡觉。
她只能艰难地爬起来,坐在阳台上一遍遍地做题,每道题目都成为了她逃避现实和释放情绪的出口。
苏语鹿的暴瘦与精神恍惚,引起了班主任和同学的关心,他们都以为是即将应考,她压力太大了,纷纷劝她不要太辛苦。
就连妈妈也对她生气,不允许她半夜再爬起来在阳台上刷题。
可是语鹿什么心事都憋在自己身体里,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临考前一周,一通电话打到苏母手机上,苏母接到电话就笑了,把它递给语鹿。
“喂,是小语鹿吗?猜猜我是谁?”
电话那头的嗓音,爽朗又阳光,苏语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子帆哥哥!”
多日来的阴霾,终于照进一丝阳光。苏母看了一眼女儿欢天喜地的模样,会心笑笑,走出房间带过了门。
打来电话的人是苏家世交的儿子,何子帆,他比苏语鹿大几岁,现在在江城念大学。
何子帆阳光帅气,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语鹿小的时候时常跟他一起玩儿,每次被别的孩子欺负了,就哭着扑进他怀里,何子帆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又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她不知不觉中就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后来他上了高中,语鹿上了初中,对他的一举一动更是格外关注和留意。
知道他在学校里特别受女孩子欢迎,她还自己跟自己赌气了好几次,不过是就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又丑又黑,脸蛋不够漂亮也不够聪明。
所以,子帆哥哥怎么会喜欢她呢?
像所有青春期有着心上人的女孩儿一样,她总是把他放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仰望着他,认为他太优秀而自己配不上他。
然而,何子帆每次见到她,态度都比较暧昧。
有一回何子帆学校搞校庆活动,便捎上语鹿去观看。回来的路上,何子帆的车后座载着语鹿,语鹿轻轻搂着他的腰,既有些害羞,又有些甜蜜。
只是一刹那,又突然吃起醋来。
她问他:“子帆哥,你喜欢长头发的女孩子,还是短头发的。”
那时候语鹿留的一头齐耳短发,而校庆活动上跟何子帆一起主持的校花,却有着一头黑亮的长发。
何子帆的背一僵,很快回答她:“我……我喜欢短头发的,我是说真的!”
语鹿听到这个回答,心里美了好几天,一直都忘不了,那天从单车上看到的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形成美丽的光斑和影子,特别特别美。
其实,何子帆每个月都会不定期的跟语鹿通电话。
只是考虑到她临近考试,不想打扰她让她分心,苏母跟他说语鹿考试压力太大,他下课了电话立刻就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