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连亮几次在徐远舟面前表现不佳,弄得他现在见到徐远舟都有点紧张兮兮,越想在书记面前好好表现,心里反倒越紧张,说话就显得不那么连贯了。
“徐书记........东宜巷已、已经完成了征迁任务的百、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的那百分之五也正在挨、挨家挨户的做思想工作。”
徐远舟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继续往拆迁工地里头走。
付连亮心里七上八下的,弄不清楚徐书记的这个“嗯”是肯定还是否定。
县委书记继续往东宜巷的里头走,一大群人都呼啦啦的跟着他的后头。
里头还没有开始拆迁,但看的出来,都已经搬的差不多了,徐远舟心里有些欣慰,正想对付连亮说几句肯定的话,蓦然发现,前面不远处一栋旧房子的楼上,挂着一条白色的横幅,上面用黑色的墨汁写着几个斗大的字:“拆我房子的人都不得好死!”
白色的布条,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显得特别的耀眼醒目!
徐远舟的记忆中,这种白纸黑字只有这老掉人的场合才会有的,而现在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里,带着无声的诅咒,谩骂,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控诉。
徐远舟蹙眉,回头望了望付连亮,有些不悦的问:“这户人家是怎么回事?”
付良亮心里那个苦啊。
觉得自己真比窦娥还冤。
怎么上午还说的是好好的,就过了个中午又变卦了。
他赶紧紧走了几步,走到徐远舟面前说:“这户人家住的是两个残疾人,男的叫张会文,是个瞎子,女的叫吴小芳,腿有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今天上午,镇里和社区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两个人都答应搬迁了,不知为何,这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走,看看去。”徐远舟的脸上阴阴的,话语也特别的简短。
徐远洲一行还没有走到房子跟前,就见白布条的上方阁楼上,吴小芳端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冲着徐远舟他们壮着胆子喊:“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可把盆里的开水给浇下来了,烫死了,我可不管!”
听到上面吴小芳的叫声,里头的张会文也拿着根盲杖走到了自家的房门前,胡乱的挥舞着,嘴里喊道:“谁敢上来我就跟谁拼命!”
付连亮一见,赶紧拉住徐远舟,说:“徐书记,您就站在这等会,我过去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上午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下午就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