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棠顿了顿,“二叔,实不相瞒,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世子的身份。”
叶恒一愣。
沈延川点点头,似是好心地赞同补充道:“当时情况复杂,我并未透露身份,但叶大夫医者仁心,未曾有丝毫嫌弃,尽力救治。我心中十分感激。”
听到这,不少人偷偷看向了高氏。
——刚才她还亲口说叶初棠接触的都是些乡野村夫,谁知道人家还帮定北侯世子看过伤!而且听定北侯世子这话的意思,还觉得自己欠了叶初棠的人情!
这脸打得简直不能更响!
高氏显然也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脸色精彩纷呈,心中又是后悔又是懊恼。
这个叶初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只是开了一家小医馆吗?谁知道她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叶诗娴暗暗绞紧了帕子。
叶初棠居然早就认识定北侯世子了?而且很明显,他们之间交情不错,否则定北侯世子也不会连那小娃娃都这般和颜悦色,甚至还专门带了礼物……
“原本身体抱恙,不想打扰,但听闻叶大夫他们回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过来,送上一份谢礼,以表诚意价。”
沈延川说着,下颌轻抬。
连舟立刻上前,呈上谢礼。
叶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本以为沈延川来是给他面子,谁知人家竟是冲着叶初棠来的!
他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硬着头皮请沈延川入席。
“世子,请——”
沈延川身份尊贵,自然是坐上位。
众人纷纷起身与他行礼。
从韩尧身前经过的时候,沈延川忽而脚步一顿,微微偏头。
韩尧看那双黑靴停在了自己跟前也是一愣,下意识抬眸,就撞上一双淡漠莫测的眼。
不知为何,这一瞬韩尧觉得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周身汗毛顷刻竖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危险感将他死死笼罩!
但也只是一眼,下一刻,沈延川便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地向前走去。
韩尧僵持着弯腰的姿势,直到旁边人推他,他才猛然回神。
后背竟然已经被冷汗打湿。
……
沈延川入席落座,众人才重新坐下。
“今日是叶家家宴,诸位不必拘礼。”他说着,又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刚才似乎听见你们说要请张太医给小五看诊?”
一时间无人应声。
叶初棠能给这位看诊,显然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她自己的亲妹到底有没有问题,还用得着请别人来看?
这事儿高氏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要真是对侄女关怀备至,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还贸然要请太医,这——
高氏满心憋屈,却争辩不得,简直窝囊!
那份谢礼送到了叶初棠眼前,是个雕花楠木盒,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叶初棠抿了口茶,不动声色看向对面。
——您真就这么喜欢看戏?
沈延川遥遥一敬。
——哪里,戏太精彩,不看可惜。
叶初棠微微一笑。
——你是真闲啊。
这时,一个丫鬟给高氏上菜的时候忽然“啊”了一声,惊恐地连连后退。
“夫人!您、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