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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乌云间飘然露出全部光影,洒落战火纷扰的大地上。
陆清旭带着手下的人,快马加鞭,朝着冀州赶去,马蹄声四起,惊动着密林夜莺,传来阵阵惊悚的鸟鸣声。
冀州。
一座离上京最近的都城。
陆清旭锐利而深邃的双眼看着前方,脑海中却不停闪过那张温柔似水的脸。
谷老飞鸽传信,说秋漓腐心丸毒效未完全消除。
妹妹和丈夫皆不在身边,她嘴上什么都不曾说,可忧思太重,加之体内毒素,梦魇缠身,身子情况每况愈下,有加重之势。
谷老便做主,带着她北上,朝着京城来了。
想着这段日子她受的苦。
从岐山到涠州瘟疫,再到廊州被挟持,再到如今.......
到底没让她过多少安稳日子。
还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陆清旭驾马速度又快了不少,尘土飞扬,每一声马蹄,皆重重踩在他着急的心口。
他往冀州,只两件事。
其一,是她。
其二,是支援靖王和信国公,杀人。
只要调兵顺利,与陆清衍里应外合,将辰王困死于京城,此战并不难打。
光明正大的事,靖王和信国公做,背地里阴暗背刺的事,影刹门来做。
紧急调兵,冀州都司的几位大人意见相佐,调不了。
谁不同意,那就杀。
他是没本事调兵,暗里是个江湖组织的少当家,明里不过是不大不小的千户,可信国公有,靖王有,位高权重的人,做事需要说法,需要师出有名。
但他不需要。
小人之事,由他来做,正好。
之前可能还想一点一点来,可一想到他的秋漓如今的状态,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尽快,结束。
可局势千变万化,谁又能完美料到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真的,很想见她。
很想。
谷老信中说,她是忧思太过才致使身子情况愈加不堪,陆清旭千算万算,将幽州安置的别院,交代地如铁桶一般,明处安置护卫,暗处密室与暗道连接城外,以备不时之需。
不没有算好,原来到了如今,他的秋漓会这般忧思牵挂于他。
陆清旭心口染上几分蜜,却也自责不已,只盼着快些赶到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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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冀州都司衙门。
阵阵阴风穿堂而过,议事大堂两方对峙,眼神若是能杀人,大堂内不知死了多少人。
调兵之事议了半天。
依旧没有任何结果,说来说去,要么说没有兵部批红的调令,要么出兵了也不调动粮草,反正左说右说,没个结果。
其实不是调不动兵,而是有人早已暗中倒台辰王,故意作对。
朝纲乱到如此地步。
事情却还要中规中矩地来,那铁定是办不成的,毕竟谁都想压一次宝,若是辰王能成,功名落下来,多好的利。
更何况如今宫中乱做一团。
陛下病重,昏迷不醒,此时不搏一把,更待何时。
就在双方对峙不下,兵刃短戈已握在手心,有种下一刻就要厮杀起来的紧张气氛。
就在这时,门外忽而来报,“大人,有人闯进来了!手里握着,哎呦——”
扑通一声,通传的人猛地绊倒在门槛下,狼狈至极。
“干什么吃的,通传个话都这般慌里慌张?”冀州都指挥使对着通传的人大骂一声。
可骂完的瞬间,那指挥使便愣住了,因为外面的守卫,明明握紧长枪武器,却被外面的人逼得节节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