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自尽,靠着苦肉计,好不容易能在侯府多留一段时间,如今倒好,姑母跟她说,现下是必须回去了。
若不是她叶家祖母来家里说了官商勾结的四个字,姑母不得不顾忌,她怎么会把自己送走!
“你们姐妹二人,未免欺人太甚!”
“你们一庶女,都可以嫁到侯府,我还是嫡女,只不过生在商贾之家,身份低了些,可凭什么你们能攀亲侯府高嫁,我就不能为自己的前途搏一搏!”
她悲伤不已,泪水两行,冲到叶秋漓的面前,不管不顾便开始质问,就好似这一切都是叶秋漓的错。
是叶秋漓害了她!
是寒霜妹妹害了她!
可她忘记了,蓄意推人的是她,心怀不轨的是她,不由分说随意妒忌憎恨寒霜的也是她!
而不让嫁进侯府的,是陆清衍自己,跟她叶秋漓没有半分关系,跟寒霜更没有关系!
祖母虽说是立了威风,可陛下如今对于商贾富户已有怒意,天威不可冒犯,若陛下当真发了怒,要问责一应事宜。
宋思卉留在侯府,还有账册上两家不成正比的礼尚往来,搞不好真的会被别人做文章。
这一点!
祖母没有说错!
也正是因为没有说错,之前想方设法都想将宋思卉留在侯府婆母,才下了狠心,要将宋思卉送走。
送走的话,婆母肯定跟宋思卉说了。
若没有说,她不会这般愤怒。
叶秋漓跪着身子,说话时端正看着前方香烛,没有看宋思卉,“这里是祠堂,不易喧哗,还请宋小姐不要大吵大闹。”
宋思卉一拳打在棉花上。
看着叶秋漓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更加愤怒。
反正如今也要被送走了,有些东西,她也不想顾及了。
“叶秋漓,你别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问你话,你回答我啊,我不过是喜欢一个人,我不过是嫁进侯府,我有错吗?”
她边吼边哭:“都是你们害的,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被送走,更不会失去二哥哥的心!”
“都是你们!”
“都是你们姐妹两个人害的!”
这一刻,宋思卉似乎将心中所有的怒火,不甘,难过,全部吼了出来,她离开扬州,在侯府这个无亲无故的家,寄人篱下,就盼着嫁进来。
这是她的改命符。
更是家中母亲的安稳符。
她就想要这两样东西而已,她只要想这个,为什么都不能给她!
为什么!
“你我都是女子,我明白的不易,可再不易,也不能想着害人。”叶秋漓说。
“也要明白,有些事情并非想要,便能得到,若想要便能得到,那这世间的日子,便不会有苦难与悲伤了。”
叶秋漓目视前方,“我早就说过,你相貌才情,样样都不差,大可不必在不爱自己之人身上费时间,如今年纪也小,还有许多选择的机会。”
叶秋漓是好心劝慰她。
可听到这句话。
宋思卉更加生气了。
“爱一个人,便是爱他的全部,若随意移情别恋,毫不坚定,这算什么爱?”
“你们这些人,只知荣华富贵,攀龙附凤,哪里会明白,忠贞不渝,真爱可贵八个字!”
说完,她泪水掉地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