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身后的陆清旸,将一切尽收眼底,唇角轻扯,这两人,还真有意思啊。
“是她,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白露走投无路,指向翟纤云。
“是她,是她毒害二少夫人,又找大少夫人背锅,她自诩长得美丽妖冶,清高自傲,却得不到大公子宠爱,心中忿忿不平,便蓄意换药,诬陷于大少夫人!”
“对了,樱花酥!樱花酥一事,她一直记恨二少夫人!”
翟纤云瞪大双眼:“白露,你!”
“哎呦,我的天爷啊,怎会有这般恶毒的人,不就是我们二少夫人,寻你做了大半日樱花酥吗,你怎的心眼这般小,为此陷害我二公子的子嗣?”陈嬷嬷皱眉抹泪,心痛不已。
“当真是恶毒至极!”
翟纤云猛地回头,美丽面孔接近逐渐扭曲,崩溃道:“不是这样的!是大夫人先在青雅居查出红花药膳,我之前瞧见少夫人房中有许多药草,心存猜疑,这才禀告于大夫人的,药膳之事,与我无关的啊!”
陈嬷嬷两个耳朵佯装听不见她的话,继续拍着手委屈道。
“翟姑娘,您先前在外面是乐坊头牌,千人护万人拥,有人伺候,日子滋润,可您进了侯府,成了婢妾,那就是得习惯被主家使唤,若您暂时不适应,您说一声便是了,我们家少夫人又不会强人所难,您大可不必因此记恨在心,如此残害一个有身子之人啊!”
“谁千人护万人拥啊!你这死老太婆,胡扯什么!?我虽是乐妓,但卖艺不卖身,你怎可这般污蔑我!”
翟纤云被戳到痛处,怒意疯长,瞬间口无遮拦,起身骂了回去。
“放肆!”宋白晴猛拍桌子,“翟纤云,你说话怎的这般没规矩,当真是外面野门子,毫无礼数,给我跪下,好好回话!”
翟纤云目光幽幽,悲戚四起。
环顾屋内所有人。
面目冷漠的,置身事外的,挑眉看戏的,大宅院内,各怀鬼胎,竟然三言两语,将未做过之事强扣在她身上!
顿时间,她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偌大的宅院,竟没有一人替她说话,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被大火焚烧!
宋思卉有宋白晴护着!
叶秋漓有陆清旭护着,连带着她身边的贱婢,都替她说话,着急她处境!
叶寒霜有青雅居的人护!
陆清旸一男子,本就是隔岸观火的局外人,更不必说!
唯有她,竟然唯有她,孤身于此,无人所护!
想起在乐坊的日子,她心中落差万千,高傲心性在瞬间打断脊梁骨,原想着靠着美貌和媚术博得陆清旭喜爱,自此平步青云,脱掉贱籍,成为良人良藉,享荣华富贵的日子,不曾想......
跌入深渊,四周虎视眈眈,尽数黑暗。
她泪水滚落,不过是想脱个贱籍,为何这般难,到底为何啊?
“不是我!”
宋白晴让她跪下,她背脊挺直,尖声怒吼,泪水打湿眼眶,她冷冷瞪着所有人,瞪着陈嬷嬷:“你血口喷人!”
陈嬷嬷不同她说,立刻跪下,语气悲伤:“请大夫人替二公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