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中两位嫡兄,大哥叶景焕,二哥叶景禹,都不见对你有何关心,怎的一个堂兄,还将家书都送到侯府了,而且,不是送到叶府,是送到你夫家,陆府。”
“兄长算着日子,想着书信送回京城之时,已过新婚时日,便送到侯府,大抵是此缘故。”
陆清旭似笑非笑:“叶景佑早年丧父,由家中寡母养育成人,你们自幼相识,我倒没料想,情分居然这般深?”
“一族之亲,自然有些情分。”叶秋漓语气平平道。
书信不过平常,陆清旭却脸色格外冷,叶秋漓心中不明白,家中堂兄而已,他这是作甚?
景佑堂兄为人正直,不像家中两位嫡兄,对她与寒霜多有厌恶。
他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比寻常人好些,只不过他应征入伍,戍边于越州,已有三年未见,定下婚事之时她并未写信,想来是家中婶婶传去的。
陆清旭没再说话,将书信置于书案,把禁锢于身前的人转过来,冷冽目光,问道:“叶秋漓,你对我,有情分吗?”
忽而一问,叶秋漓愣住。
“你是我夫君,自然是有的。”
“是吗?”他冷魅一笑。
叶秋漓咽了咽喉咙:“嗯。”
“嗯?”陆清旭唇角淡漠,“你倒是很会回话,一个嗯就把我打发了。”
“我,那我.......确实如此,你是我夫君,怎会没有情分。”
陆清旭冷冷瞟了她一眼,松开手坐下了身子,叶秋漓站在他身旁,瞧着他眼睫之下的眸子,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其中蕴着一股淡淡灰色,彻骨寒意裹挟这淡淡悲戚,让她有些恍惚。
“夫君若无其他事,秋漓便退下了。”
陆清旭抬眸看她,漆黑的眸子打量上下,若有所思之间,透着一股莫测高深的隐色,令人难以捉摸,半晌后,才听见他冷漠从鼻息间吐出一个字:“嗯。”
叶秋漓看着桌上的书信,想要伸手去拿,谁知陆清旭一个冷眸,缓缓转过来,盯着她:“作甚?”
“信。”叶秋漓指了指。
“不是听我念完了?”
叶秋漓:“.......”
“没听清,还要为夫在念一遍?”他字字摄冰。
叶秋漓:“.......”
“你堂兄说,让你跟我,新婚、良缘,宜室、宜家。”
叶秋漓尬尴轻笑:“那便放着吧,秋漓先告退了。”
“等等。”
“怎么了?”
叶秋漓刚转身,就被男人沉声叫住:“拿走,碍眼。”
“......”
她又折回去将书信拿走,这才出了书房,只是她不知,自她离开之后,那书房的冷气骤然凝固,气温下降了许多,许多,许多.......
叶秋漓捏着书信回了屋中,轻轻摊开细细读了一遍,面上柔和了不少。
叶景佑虽是堂兄,却比家中两位亲生嫡兄都好,她这位堂兄,说来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失去父亲,没有兄弟姐妹,二房独苗,二婶婶将他养育拉扯大,多有不易,募兵之际,二婶婶是坚决不让他去,可他不知为何,不顾家中劝阻,坚持要去,这一去,便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