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非是海量之人,然每次碰到酒总不懂得收敛,恨不得一口喝下一个酒窖才好。
台上的英俊小伙又一首脍炙人口的流行歌曲唱完,我这边强忍着恶心终于丢下酒瓶朝着卫生间摸索去。
其实酒肉之类,最是无情,穿肠而过,带来的只有最开始的片刻欢愉,之后就是无尽的痛不欲生。
原谅我这形容有些夸张了,大概是因为我又想起了唐卿。
将胃里的翻江倒海都吐出后,我随手打开水龙头,一抬头看见了洗手镜中的那个男人,此时他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发生这种状况大概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我走到了男洗手间,二是他躲进女洗手间。
因为看他这张出奇英俊好看的东方面孔,加上这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很难相信他是会不甚走错洗手间的人。
我又将手沾湿胡乱在脸颊处拍了几下,准备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
湮荼有规定,在执行任务以外,无论是杀手还是其他人皆不准私下搅进纠纷中。
看来今晚的“遗梦”并不太平,我还是早早抽身为妙。
然我刚走两步还没到门口处,手臂就被那个男人捉住了,我抬头看向那人的脸,如此近距离再看,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比在镜中看时又英俊了几分,这场景若被莉莉安遇上,定要将对方扑倒吃干抹净再离开了。
我重重的吞了吞口水,仍维持着脸上那副冷酷的表情,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再这样对峙下去,我可不能判断自己的自制力何时土崩瓦解。
这男人的力气倒是大的反常,我试着挣脱几次,皆无济于事,于是索性放弃,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几分,才又睁开眼睛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怎么,就是有事相求也要有个求人的姿态吧。”
男人一愣,他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一直在克制,在故作沉稳,竭尽全力装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来。
我之所以能断定他的伪装,是因为眼前他的微妙表情我太过熟悉,那正是平日里面对唐卿时的我自己。
“若我请求你,能不能帮我?”男人换了态度,可语气还是一个样,硬邦邦的。
“不能。”我微笑着,手腕翻转,已经从他的桎梏中轻巧挣脱,未想就在此时这家清吧的老板不知从哪里又突然冒了出来。
“唐小姐,方便的话可否帮个小忙。”
“遗梦”的老板也是个东方面孔,看起来四十左右,不过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定也是个英俊的美男子。
因奈绪子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上次我来时,他也热情的关照了,且都是黄种人,不管来自哪里,总要比西方世界异国他乡中的白种人要亲切的多。
“小忙倒是可以帮上一帮,不过魏先生,若是大麻烦恐怕我就爱莫能助了。”
“只要唐小姐愿意伸出援手便不是大事,唐小姐是奈绪子的朋友,想必也并非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