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负苦心人,他们这一支终于找到一条能在元日之前,找到了这条路。
而为了疏通这条路,羊三郎去了毗邻桓楚豫州的鲁郡滕县,羊五郎去了与藤县一水相连的徐州东海郡合城,而羊七郎来了徐州琅琊郡费县。
翘脚躺在花娘的榻上,羊七郎将双臂枕在脑后,乐淘淘的看着帐幔。
帐幔缓缓摇动,在羊七郎眼前渐渐化成一张漂浮不定的舆图,而舆图上由三个兄弟连成的一条通路越发凝实。
羊七郎正幻想着这条路走通后,自己要如何在费县洗涮掉盘桓在身上数年的屈辱,就听有人在外敲门:“郎君,郎君。”
他原来的近侍和书童都在上次离开费县之前被费县县衙处置了,如今正在门外敲门的是他的新书童。
新书童总有许多不如旧人,羊七郎讨厌他打断了自己的畅想,不耐道:“进来!”
书童进来后,在屏风处透过缝隙往里看了两眼,确定花娘不在,才走到榻前低声道:“郎君,刚才有人来送信,说是人都到齐了。”
一骨碌爬起来,羊七郎又喜又急,“怎地今日才到齐?”
“许是昨日突然下了雨雪,路不好走吧。”这个新书童只知道传话不知道问清楚缘故,还总是擅自揣测。
所幸羊七郎还在兴奋中,没有像往日那样申斥他,只问:“今日何时?”
腹诽郎君在温柔乡里连日子都不记得了,书童回道:“腊月初二。”
一直有都城的消息传来,说是陛下与太上皇因移民安置问题生了龃龉,多日不临朝了。
羊七郎闻言嘴角一勾,“哼哼,也不知道明年的年号定了没有。”
费县离广固快马直达最快也得花费三天,何况如今处处大雪,道路难行。
是以羊七郎并不知道,明年的年号已经在腊月初一今年最后一次的大朝会上议定了。
孙钊在三个选项中一眼就选中“咸正”作为自己践祚后的第一个年号。
翻着长庚带回来的马场安置情况简述,萦芯一听就过,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年号这种东西,纯是帝王为了彰显自己权威而设立的,除了给老百姓记日子添堵,就是为难后世不得不选修历史的学子用的。
尤其大吴历代的皇帝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儿,一个年号用不了三年,萦芯至今都记不住自己出生时的年号叫啥,更记不住眼下这马上要过去的年的年号叫啥。
反正总跟着她的阿甜等人都知道这一点,有需要的时候直接问他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