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那边回合制对射游戏玩儿得挺好,除了费钱没有别的变化。
徐州军虽然报残的数量多了点,可有南晋那边来的数倍于己的战损比对着,都能接受。
至于失了泰半国土的兖州,兖州牧正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守护剩下的国土,一边疯狂征兵、练兵。报上来的都是要钱、要粮、要军械、要补兵的奏疏。
钱、军械,光禄大夫已经跟手下人核算出来能给他们拨过去多少了,粮和兵还得看是哪个“陛下”做主。
大司马张弁今天没来,应该是不想当面在两个陛下里面做选择。在小朝会之前,王廙已经快言快语的把昨夜大司马张弁父子如何行径,不增一字、不减一字的告诉了孙钊。
孙钊已经在考虑张氏里还有谁能接任大司马一职了。没立刻敲定张戴,也算他知人善任。
倒是昨天拍孙瑾马屁拍到马蹄子上,牵扯出一堆罗乱的虎贲中郎将张辇,孙钊已经想好了让原是太子右卫率的心腹爱将取而代之了。
政变之后有大量的人事调动都属正常,没杀一批再换一批已经是孙钊心胸大方。
迅速敲定先给兖州先拨多少粮,再命冀州征兵。一晚上没睡却神采奕奕的孙钊起身,要带着文武去朱府给朱舆、朱建兄弟俩临丧。
听到此处,全塘紧绷着的心终于落下。
小徒弟猜对了,太上皇没有第二个选择。所以,太上皇主动全面退让,还教陛下趁他舍弃朱氏的机会去拉拢朱氏,以拿住朱氏新族长朱泙的忠心……
如此父子情面都是全的,太上皇能善终,陛下能实权,大吴并未流血,真是……万幸啊!
一堆人浩浩荡荡带着太常寺上下拼命才能大面儿齐的丧仪到了朱府,见到了被朱泙着意留下帮衬的全德,知道朱泙这是彻底倒向陛下的意思,心道:
这么快就能审视适度、当机立断,朱氏也算后继有人了。
把全德拉到静处耳语两句,全塘在虞惟后面给朱舆兄弟俩上了柱香。
等在全府的萦芯因为张椒的意外逃跑,一脑门子的疑问,终于全德派了个书童回来传了全塘的话,萦芯便赶紧带着阿甜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阿甜终于有时间空间把她在顾府的事情跟萦芯仔仔细细的说了,萦芯点点头,思绪再次发散起来。
“夫人回了!”阿牧迎出门外,见夫人面色还好,不免为同学探问一二。“可有阿善的消息?”
“三娘都跟你们说了?”萦芯差点都把还在城外奔波的阿善忘了,闻言问道。
点点头,阿牧跟着夫人往里走,“都说了。”
阿牧三个已经知道他们的手法、想法在无情的世道面前有多幼稚了,也大概知道了夫人这一晚上运用仅有的一点条件,都折腾了什么,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不敢多发一言。
尤其是几乎跟释善遇一起出城的三娘,敲着脑袋一个劲儿的骂自己短视,怎么能看他那么多次也没发现可以利用的地方!
“眼下不急,我还有别的事。脱木呢?”萦芯并未回去休息,而是又在前厅停下。
脱木在给三娘熬药呢,被阿牧亲自拽到了前厅。得知夫人回来松谷和长庚也赶了过来。
“之前我让你配的一百服管伤寒的药,立刻装车我带走。司鹿!”萦芯扬声把在外围候着的大管事喊进来:“再给我装一车干姜!立刻!马上!”
想了想,萦芯一边拔下头上跟全石氏借的几件发饰,一边往后走,“这些包好,收拾干净,晚上我给嫂嫂送回去。”
等她换了一身自己见客时经常穿戴的素净行头,两辆牛车已经装好了。
司鹿和脱木一起来禀报:“夫人,已经装好车了。”
事态一直按照萦芯的预料在发展,她心情很好,对着几人道:“走,我带你们去见证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