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叫吴律束缚,我怕是根本不会嫁人。
人生多无常,对得起当下就够了。”
萦芯一笑,转移话题道:“阿耶,当初华别驾去下邳之前,我让阿兄问过,他已经答应帮阿耶转入地方文官了。”
李清经过这一场生死,是真的不想做官了,只想把支撑家业的重担交给儿子。
他道:“再说吧。”
见状,萦芯又把话题转到了阿炈的身上,李清听着,果然心情好了许多。
一郎再次从闵大夫的药堂正门里出来,果然就被个眼熟的又跟上了。
他也不着急回去禀报宅子已经租了,只到各处集市闲逛,买些当地风物让送去县衙。
哪怕一郎每每要与商贩讲价许久,就他花钱的速度,跟着的人牙花子都嘬疼了,真疑心他回去如何报账!
对市子上的物价有了了解后,已是天擦黑了。
随便在个摊子上,慢慢悠悠的吃了有干有稀的晚饭,一郎一抹嘴,又要去清水观问问找回来几个尸身。m.81book.com
跟着他的人又渴又累,再看他又是晚上去那观里看死人,脚下一转,直接回去复命了。
今日,还真找回了两个亲兵的遗体。
因着一郎布施的手笔巨大,观里已经替他收敛了,只拿了军牌给他看。
一郎收了,在观里又给阿诚上了香,这才去闵大夫药堂把四个半车的行李送去了租处。
第二天一早饭后,萦芯把洗刷干净的军牌拿给顾禺看,顾禺低低的道:“多谢。”
“你要谢我的地方太多了。”萦芯也不谦辞,继续跟他聊了聊当初见到顾老侯爷时的情况。
顾禺一听,阿耶还能坐起待客,心中多了许多犹豫。
“你走时,见过阿耶了么?他……他听到我如此,是不是……”
“没见到,我让叔叔尽量瞒着他。”萦芯话里的意思是,伤情可以瞒着,但是他若是亡故的消息,是如何也不能瞒的。
顾禺品味着喉咙里的药味,低声道:“多谢。”
如今,除了一句谢,他也没别的能给了。
“光谢有什么用。你都好好记着,回头翻倍的还我。我李萦芯可从来不做亏本的好事儿!”这几日,萦芯看他越来越顺眼,不由开起了玩笑。
“嗯。”顾禺侧目,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心中翻覆许多情谊。
下午,萦芯与县长夫人一起逛园子,一脸哀泣,直道心疼夫君伤重无治。
县长夫人只能劝她想开。
“如何能想开……”萦芯哀哀一叹,“这怕是上苍给外子的磨难吧。原我常去的观里,观主总与我说,若人有难,施善可解。
如今,外子如此,我多做善事,叫三清见了我的诚心,是不是能解了外子此难?”
县长夫人其实信的是佛,但是她说的这套更复合佛教理念,便道:“若论施善,还得是佛!”
趁机拉拢萦芯改信佛教。
萦芯只跟她白扯了两句就被她“拐带着”,信了佛。
“今日是晚了,不如明天夫人带我去那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