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毗当然知道是李藿带头欺负他,不过的确是他家失期在先,也不怪李藿生气。
一众郎君擦水的擦水,笑斥的笑斥,都赞顾二郎好水性。
这边郎君们闹得过分,招惹了许多女娘的注视,身量健硕的湿身美男顾二郎,一下子成了许多深闺女娘的梦中人。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萦芯马上要出嫁,今日并未参宴。孔彰忝为宴会主人,赶紧让人给顾毗准备衣裳和姜汤。
晚上回家,华静还数落夫君不稳重,万一把顾毗冻病了可怎么处!
李藿脖子一梗,犯了牛性,抱着儿子走了。
萦芯听完嫂嫂转述,笑道:“阿兄也是气顾氏来的晚,不过玩笑,随他吧。”
当天夜里,一路直道急行,日夜兼程的五名顾氏亲兵,终于看到了费县的城门。
初六清早,顾毗亲自上门,送上了李清的家信。
李藿看完眉头一皱,顾毗见状,行一平礼,替顾禺解释道:“行军时总有不能预料之处。此事全怪顾氏怠慢,还请姻兄勿要怪罪!”
怒喷一口气,李藿只冷声道:“烦请少待。”就带着信去找小娘了。
萦芯看过信,并没有生气。她本身对是谁接她去广固没异议,只是按照现在的习俗,会被人认为是顾禺不爱重她。
见李藿脸色铁青,萦芯先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阿耶为什么在信里说,务必让我走时带那珍珠耳坠?”
李藿哪里知道原委,只嘟囔着:“大概是有什么说法吧。”
“那得赶紧找工匠改成耳挂。”萦芯说完,见他怒气退散了点,才劝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送我去了。今明两天装车,后天走吧。”
就是后天出发,也得日夜兼程才能赶在吉日之前到广固了。
不甘心的甩了下袖子,李藿回前厅去回顾毗了。
来不及把珍珠耳坠送到阳山村,萦芯就近找城里的首饰铺子,高价顾他们加急把耳坠改成耳挂。
李家下仆们也全速运转起来,当天晚上就把早就封箱了的嫁妆,装了满满当当的二十车。
转天一早,华静拿着单子,挨个箱子数了两遍,阿炈跟姑姑坐在前厅的门槛上,一起支着下巴看着她忙活。
嫁妆里,最大的两件,一个是生时睡的榻,另一个便是死后睡的棺。
为防一路过去,生了磕碰,装车时光油布就裹了三层。其他绳索、车壁等能接触到的地方更是用厚厚的垫子隔起来。
就这样,司鹿也不放心,上下左右的围着牛车看了好几圈儿。
“嘟嘟!车!”阿炈看着看着,突然指着一辆车告诉她姑姑这是什么。
“嗯,车。”萦芯点点头,敷衍道。
“嘟嘟!多多的车!”阿炈突然兴奋的站起来。
“嗯,多多的车。”
阿炈转回身,把自己的额头顶到萦芯的额头上,黑葡萄似的两眼直视着她,认真的问:
“嘟嘟,回?”
一瞬间,姑侄二人的脑回路联通了,萦芯把阿炈揽到怀里,在他的胖脸上特别响的香了一口,“过几年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