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萦芯便往回走,大黑依旧跟着,只小黑依旧不甘心,站在原地朝远去的人们叫。
萦芯回来,蹲下身,问它:“你要在这陪二黑么?”
小黑竟然真的坐下了。
萦芯抱着它又是一顿哭,谁劝也没用。
直到她发泄够了,才起身往回走。无论怎么回头,小黑都坐在原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你……你们在这……给他盖个屋子……”萦芯一边往回走,一边嘱咐四郎。
四郎赶紧应,“盖!盖个砖石的!结实又暖和!”
“小黑……小黑一天……就……就早晚吃……它爱吃骨头……”
“哎!我天天来喂!”只要小娘子不哭了,四郎不吃饭都行!
走出竹林,萦芯又回头等了一会儿,小黑还是没出来,这才带着静静跟着的大黑上了牛车。
晚上李藿回来,才知道家里死了条狗,他也伤心,但也有限,只道:“那也得吃晚饭啊。”
华静也是哭过,道:“都给她送过去了,不行晚上我再去看看吧。”
萦芯整个年都没什么笑模样,李藿万分不理解:
“你要实在喜欢,咱再买十条!”
“不养了……”
眼看着没几年还有两次伤心肝,萦芯是真伤怕了。
“那你把大黑放回狗屋里啊!哪有女娘带着狗睡的!”李藿额角又起青筋。
“大黑又不脏,再说外面现在冷,等春暖的吧……”摸着大黑的狗头,萦芯想,再给小黑送点褥子什么的吧,山里肯定比家里冷多了。
也许它现在想回来了呢?
明天去接?
萦芯这几天隔三差五的想去接小黑,可是去了两次,小黑在竹林里玩儿野了,根本不想回,给萦芯气够呛!
就是这样,还是不时给它送骨头,大黑吃着的,小黑也没落下。
年过了,三国的紧张好像也过了,桓楚好似纹丝未动就让其他三国战战兢兢一年。
桓楚春耕时也未发动,任南晋新帝站稳脚跟,一切都好似一个玩笑。
然后,才有行商传来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人家桓楚不是没动,只是没往南动。
冬前,有北方蛮族去招惹桓楚,被桓楚灭了族,现在桓楚已经把那块地盘划入桓楚,新立了一州。
大家听了消息,都觉得:
哦,原来去年这样紧张是因为桓楚对外动兵了,幸好不是我们!
南晋新帝也这么想。
可是如果旧帝在天有灵,大概会更加担心吧。
他以为能阻挡桓楚脚步的雪,在桓楚那里根本没有成为障碍。桓楚大军不止不怕风雪,还顶着北风往北去了,而桓楚南边防线的驻军基本没见有动……
东吴的老皇帝近几日依旧泄泻,他坐在马桶上想,桓楚这是先去后顾之忧了……
不管如何,警戒解除,一切好像都在恢复。
有行商运着不知道哪来的豆子,往费县去定今年的酱,还有附近城镇的文士来费县茶馆看书,顺便看看去年征文的结果,对茶馆的“宁缺毋滥”非常赞赏。
李清眼见大营许多禁令解除,也安排好了春耕后,请假回家看孙子。
因为李氏身份曝光,董暾又给他找了几个身份更高的武勋世家适龄子弟信息,让李清带回去给小娘子挑。
李清捏着一沓子小郎君的信息,叹了一口气,连要看到孙子的快乐都降了几分。
兄妹二人还不知道阿耶要回来了,依旧还在因为狗吵架。
大黑是放回去住狗屋了,萦芯却隔三差五的往玉玦山跑。
虽然有一郎等下仆跟着,李藿也不放心,直道:“一条狗!你想它就带回来,何苦大冷天的老往城外跑!”
“小黑不想回!”
“狗有什么想不想的!它知道什么!”
“子非鱼,你非狗,你怎么知道小黑不知道?”
李藿再次败北,气哼哼的回去看儿子,决定等儿子大了让他离妹妹远点,万不能跟她学坏了!
华静一看他气呼呼的,就知道又吵输了,“不行就多派几个人跟着,你怎么总因为这个跟她吵?”
“唉……哪有女娘总为了狗往城外跑!”李藿接过侍女递上的茶,喝了一口。
华静抿嘴一笑,“非关她在家也无事可做,倒是你怎么不给卢氏回话呢?”
李藿无言以对,转移话题道:“我儿子呢?”
自李家曝光后,因为李家也不怎么强调萦芯命贵的事儿了,大家都以为当初是因为求亲的人家太低,李家找个理由拒绝。
年过完,就又有起了心思的世家来探问。
这次卢氏是给主枝的一个嫡出小辈问的,只是人比较远,在老家范阳。
这也是李藿总跟萦芯拌嘴的另一个原因,除了卢氏,还有几家也问到李藿这了。
他再问到小娘那,自然全都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