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羊家郎君因为有泰山相隔全是陆路,比南晋的文士晚了几天才到。
嫡出的羊三郎、羊五郎这才知道自家庶妹让孔家关了。
从他们的只有一位数的排序也能看出,羊氏这代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代在泰山郡作孽太多,活到成年的孩子比较少。
羊九娘能排第九,可不是像孔家等大族郎君、女娘单排,是算上同辈郎君,大家一起排序的。
要不也不能把个庶出的女娘养的比别家嫡长还跋扈百倍。
除了她本人的性子不讨主母喜欢未办及笄礼的原因,未防这代好容易养成的几个再没了,郎君不到二十也不给起大名呢。
三个羊家郎君问了偷跑出来的庶妹陪嫁,知道了关她的原因。
可给他们气坏了!
虽然羊氏没个圣人托生,可正经也是有据可考的千年大族,如何能让出嫁女受个小门户女娘的气?
便是她想打那李家女娘,就给她打好了,如何能为了这事儿关了她这么久?
而且,孔十六你可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关了发妻跟个玩意生庶子呢!
这样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真当羊氏没人了么!
是的,孔伯渊房里的慧娘怀孕了,还俩月就能生,因着两人情分,孔伯渊这段时间竟没纳新人。
其实,孔伯渊去羊氏下聘时,就发现他家不讲理,可是当时羊九娘装的跟个正常人一样,谁知道内里藏着个疯子呢?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而且,两家结合不过是为了“两姓之好”,只要两家的政治立场不出大问题,他还就得忍着。
如今,嫡出的两个羊带着庶出的羊找上门来,指着他的鼻子骂,可也得看羊氏一族的面子,才不得不把羊九娘放了出来。
羊九娘自认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亏就在李萦芯面前!有三个兄弟在,几乎当天就想去李家打砸。
不过,羊三郎作为未来家主还没那么莽撞,李氏能住在孔氏隔壁,费县最有名的两处一个与她家有关,一个就是她家开的,也不一定是软柿子,总得知道这李家到底是个什么底细,得看人下菜碟呢。
可他呛不住羊九娘哭闹,还是随便出了损招儿,先给李小娘子的闺誉摸黑,让她嫁不到好人家去,免得以后还得对付她的夫家。
“那三个羊氏郎君,估计在泰山郡就是不好相与的,下仆都跋扈的不行。”
毕九揉着肚子,“我雇了个相熟的平民文士与他带来的下仆结交,人家都看不上。听说他家是跟孔家一样的千年大族,你劝劝小娘子,不行就给羊氏赔个小做个低吧。”
一郎眉头紧锁,问他:“还有别的消息么?”
“八日前,他们雇了急递,只知不是去泰山的,再多就问不出了。”
作为费县土生土长的街溜子,毕九已是使了吃奶的劲儿问出这些。
“等着,我先去禀告小娘子。”
一郎起身疾步走了,没看见毕九扯过他香香软软、干干净净的被子盖在身上,翻身要睡了。
一郎请见时,萦芯刚跟兄嫂吃完晚饭,李藿问:“这么晚了,什么事儿?”
萦芯道:“大概是谣言的事情有了眉目。”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李藿夫妻一听,也不回自己院子恩爱了,一定要听清内情好给妹子/小姑子出这口恶气!
一郎跪在廊下,扫一眼小娘子,见她并无其他神色,就将毕九查到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
李藿茶盏一摔,怒道:“他家自己养出个疯婆子!如何还要怪我家!”
华静是亲历者,恨自己骂不出来,只能攥紧下摆生闷气。
萦芯冷静的回忆了下只见过三面的羊九娘,掰着手指道:“第一次见羊九娘是她与孔十六兄大婚,当时并未与她有何龃龉,便是后面喜宴我跟她也只是互道身份而已,嫂嫂当时也在,她挺正常的。”
华静点头。
“第二次是在华府,那时我与嫂嫂躲闲,路过羊九娘身边,先于她行礼,是她自己不知为何只还嫂嫂半礼,还斥责我只行平礼的。我们当时并未与她计较,走开作罢了。”
华静依旧点头。
李藿还是头次知道,羊家疯女人还给过自己媳妇难堪,怒道:“怎地当时不与我说!”
“啊呀,女娘之间不对付也常见,你不也有几个关系不好的郎君么。”
萦芯劝了一句,然后说:“第三次就是在咱家了,我请他们夫妻俩参宴,要不是他们自己晚来,也不能受到最开始的怠慢。要是自持身份,等我出来接啊?后面还当着我的面儿跟人说我的坏话,我看在隔壁的面儿上都没理她……”
这一通说完,萦芯奇怪的嘀咕:“她为什么都冲我来呢?比我家还低的也给她行平礼啊,也没听说她去别家宴上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