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花菱可不可怜关他什么事,他只在意他的嫂嫂。
左花菱和张夫人当街斗嘴,两边儿的伙计丫鬟也加入了战斗。
没过多久,对面好胜心强,又抬了一面更大的镜子摆在门口,太阳光明晃晃地折射向魏紫这边的酒楼。
左花菱不甘示弱,当即命人买来十面八卦镜,在檐下一字排开,整整齐齐照着张家酒楼,把张夫人气的险些吐血。
魏紫没让左花菱继续闹,把她叫了进来。
左花菱不服气,一屁股坐到魏紫身边,“咕咚咕咚”饮了一大壶茶,豪爽地擦了擦嘴角:“东家怕什么?那种无赖就该狠狠教训,出了什么事,横竖由我担着!”
“这样闹,得闹到什么时候?最后也不过是争个两败俱伤。”魏紫探身,覆在她的耳畔低语,“你照我说的去做……”
萧凤仙朝空中扔出一颗杏仁儿,准确落进嘴里。
他斜眼望去,小寡妇从座位上探出半个身子,襦裙勾勒出细软的腰线,捏着手帕的小手挡在左花菱的耳边,眉目清丽妩媚,窃窃私语的样子,像是春日踏青时说笑玩闹的闺中密友。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低不可闻,可他知道,必定字字是刀。
她是要干掉张家酒楼这个竞争对手的。
左花菱的眼睛渐渐亮了:“当真?!”
魏紫眉眼弯弯:“当真!”
左花菱站起身,崇拜道:“要不怎么说还是读书人厉害,这种办法,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东家放心,我必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她忙去了。
魏紫回家之后,也没闲着。
因为邢氏和刘婆子等人全被抓进了大牢,府里顿时空荡荡的,萧贵难得没人管束,于是三天两头不在府里,只顾揣着银两去西街赌钱。
魏紫请了一位糕点师傅,悄悄把他带进了萧府。
两人在厨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商量怎么做出栩栩如生的面点。
老师傅一边和糯米面,一边道:“所谓面花、面塑,是用面粉、糯米粉、甘油等做原料,制成熟面团,再用手或者其他工具捏塑成各种形状。先时的重阳糕和剪花馒头,就属于面花、面塑。”
魏紫专心致志地调弄牡丹花汁。
她用花汁染红面团,试着剪出牡丹花的造型:“重阳糕和剪花馒头虽然巧妙,但如今时代变了,年轻人嫌弃以前的糕点老土甜腻,更喜欢新奇的花糕面点。老师傅,我想做出更栩栩如生的糕点,比如用面糖捏成牡丹花,看起来是一朵以假乱真的牡丹,吃的时候,也仍旧保留牡丹花的甘甜。”
想法简单,操作起来却很困难。
现有的技术,不足以支撑魏紫捏出精细如丝的花瓣和花蕊。
到夜里三更天,老师傅支撑不住睡觉去了。
萧凤仙来到厨房。
窗后透出灯烛的光,小寡妇又重新蒸了一锅面,一副捏不出牡丹花就不睡觉的架势。
厨房里弥漫着糯米和牡丹花香。
八仙桌上,做废的牡丹花面点堆积成山,一眼望去花红柳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