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侯夫人一直盯着江岁欢看,看到江岁欢跟着僧人离开后,侯夫人焦急地对侯爷说道:“那丫头被僧人带走了,一定是慧通法师要见她!”
侯爷大步往外走着,听到侯夫人的话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不可能!慧通法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与江岁欢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有缘?”
“可能是这丫头有佛缘?”侯夫人低声猜测道:“说来也怪,这丫头离开侯府后,竟变得越来厉害了,不但攀上了北漠王,还当上了御医,现在连慧通法师都要见她……”
“你说我们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和她断绝关系?”
侯夫人心中涌上一丝后悔,近几日听说江岁欢在给女眷看病,每个被她看过的女眷都对她的医术赞不绝口,而侯夫人身体虽然也有些不舒服,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找她看病。
侯爷脸色阴沉下来,斥责道:“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把媚儿当成我们唯一的女儿,你这会儿又后悔了?”
“你说江岁欢这丫头攀上了北漠王,现在还不是闹得互相看不顺眼?就算慧通法师跟她有缘,凭她不识好歹的性格,肯定抓不住这机缘!”
侯爷不是妇人,不需要找江岁欢看妇科病,自然不懂得侯夫人的感受。
从前侯爷每日忙着上朝,和江岁欢本就没什么父女之情,数月前江岁欢浑身是血从乱葬岗回来,侯爷看到她那副样子,也是愤怒多于心疼。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小狗送给别人看家,别人却并不珍惜,糟蹋了自己的一番好意。
后来江岁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侯爷断绝关系,让侯爷十分没面子,对江岁欢仅剩的一点父女之情也没了,所以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侯夫人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了上去。
江岁欢跟着僧人穿过宝华殿,来到了宝华殿后面的院子里,这院子里只有一间房,僧人带着江岁欢走到门口,说道:“住持就在里面,江施主请进吧。”
江岁欢站在门口,忽然有些不想进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昨天刚被太子用计谋骗到太子殿,差点被当成杀害太子的凶手,今天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她把手术刀握在手中,扭头对着僧人说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
话音刚落,面前的门被打开,慧通法师站在门内微笑着说道:“施主,这里是佛门重地,不应该出现利器。”
江岁欢心中暗暗吃惊,这个慧通法师果然很厉害,看都不看就知道她手中有刀。
她不敢轻易收起刀子,装傻道:“慧通法师,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慧通法师笑而不语,只是盯着她的右手看了一眼。
她的右手被袖子挡得严严实实,手中握着一把手术刀。
江岁欢见瞒不过去,讪讪地将手术刀放回实验室,正要将手伸出来给慧通法师看,慧通法师却转过了身,“江施主不用担心,老衲没有恶意,请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