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太医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孟太医,孟太医在这群太医中年纪最大,性格也是最顽固偏执的,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他跟谁道过歉,这次居然向一个不过十几岁的丫头道歉,真是见鬼了。
江岁欢缓缓扬起嘴角,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孟太医知道她不是靠关系,而是凭本事当上御医的。
既然孟太医道过歉了,她就顺着台阶下来,“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只要你们以后不再那么说我,我就把药方给你看。”
孟太医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心吧丫头,太医院里我说了算,要是有人敢当面或者在背后说你,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江岁欢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自己刚写的药方子放在了那摞纸上,一并递了过去。
孟太医接过去,喜笑颜开地翻看着。
刚才说江岁欢闲话的一个太医,走过去拍了拍孟太医的肩膀,“孟太医,您向来坚守原则,这次怎么向一个小丫头服了软?”
“你懂个屁!”孟太医用力拍开他的手,晃着手中的一摞药方子,“杨太医,你在太医院待了二十年,写药方子的本事还不如这小丫头呢。”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京城医术最好的大夫,所以身上普遍带着一股傲气,听到这话杨太医很是不忿,反驳道:“你拿我跟这小丫头比,就是在侮辱我的医术!”
“再说了,从这区区几张药方子能看出什么?”杨太医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孟太医把手中的药方子递过去,“你看看就知道了。”
杨太医一把夺过所有药方子,看到第一张时就笑出了声,“治咽炎的药方?这种小问题的药方我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
“孟太医,茯苓刚来太医院没两年,不懂这些也就罢了,你都在太医院这么多年了,还能把这药方当成宝贝,莫不是年纪太大眼花了吧。”杨太医哈哈大笑,其他太医也跟着笑了起来。
孟太医知道这话没有恶意,也不生气,指着药方子上的字说道:“最简单的病也能看得出来医术的高低,你仔细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杨太医虽然不屑,但还是看着手中的药方子,一字一句地读道:“石斛两钱,陈皮一钱……”
他皱起眉头,“只要这两味药?真是可笑,要想治疗咽炎应该用金银花十朵,玉蝴蝶十五片,甘草五片加胖大海一颗。”
“看来我说的没错,这小丫头就是凭着关系混进来的。”杨太医将手上的药方子还给孟太医,“倒是挺会唬人的,连我们院长都被唬住了。”
江岁欢右手肘撑着桌子,转过身懒洋洋地说道:“单纯的用一些清热解毒的东西,可能吃的时候管用,但并不会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就像你们给皇上开的失眠药一样,只是喝的时候管用,若是停了药,症状只会更加明显。”她的语气仿佛面对的不是年长几十岁的老太医,而是正在听课的学生。
其他太医脸上嘲讽的笑容凝固住了,杨太医额头上的皱纹更是拧在了一起,“你怎么知道这些?”
孟太医吃惊地看向江岁欢,“我昨日为皇上检查身体时,听皇上说有人给他开了治疗失眠症的药方子,他吃起来很管用,那个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