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昂咧嘴笑了,“那陆沧夜可不是错怪了你这么多年吗?”
夏恩星也笑,“那就让他继续错下去吧。”
萧昂的动作一顿,“你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告诉陆沧夜吗?”
“不。”
夏恩星目视前方,眸光那样冷,说出来的话也相当决绝,“哪怕我是被牵连的,我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让他继续误会你?”
“我无所谓他误不误会我了。”夏恩星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能轻笑出声,“让他一辈子错下去,不再给他任何余地,也不给任何反转的机会。他将永远无法得知真相,永远被困在过去自己犯下的错误里。”
萧昂嘶嘶地抽着气,“你真狠啊夏恩星。”
比起打别人脸,她更纵容那人继续错下去。
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噬与惩罚。
后来两个人再也没有聊天,一路沉默,萧昂先将夏恩星送回家,等自己在停车库停好车子以后再走回家中,发现有人居然在夏恩星的家门口。
萧昂戴着帽子,把帽檐往下压,走上前说了一句借过,对面那人居然直接伸手抓来,萧昂侧身躲过,用手格挡,压低声音,他笑说,“陆少怎么会在这里,不应该啊,这里可不是夏如柳的家。”
居然是陆沧夜!
他怎么会……
陆沧夜的眼神里带着丝丝杀气,他看着伸臂格挡的萧昂,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谁,怎么会跟夏恩星住在一起?”
眼前这个戴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到底是谁?
“夏恩星跟谁住一起应该都和你没有关系了。”
因为戴着口罩,陆沧夜只能看见萧昂那双笑起来细长的眼睛,他好像一点不怕陆沧夜,反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毕竟,陆少你只是个前夫哥不是吗?”
陆沧夜的表情当场变了!
“夏恩星和你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她今天跟我同居明天换个男人同居,对她来说没有区别。”
他居然说这种挑衅陆沧夜的话!
不可能……夏恩星刚离婚完,就会找个男人来和她一起住吗?陆沧夜感觉胸口浮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下意识说着,“我不要的垃圾你也这么上赶着捡吗?”
萧昂笑着转开了夏恩星家门口的门把,还对着陆沧夜挥挥手,“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你急了也没用,等下还有你急的。”
说完这话,门一拉开,夏恩星正站在里面,手里还拿着刚从车里拿上来的可乐,正打算递给萧昂,“你刚可乐没喝完……”
话还没说下去,门外陆沧夜那张帅得扎眼的脸跃入她视线,夏恩星举着可乐的手一紧,易拉罐发出了形变的噪音,她下意识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沧夜笑得极狠,上前一把打飞了夏恩星手里的可乐!
“刚离婚没多久你就迫不及待带男人回家睡觉是么夏恩星?”
可乐被陆沧夜打飞,洒出来的液体泼了夏恩星一身!
还好她换下了刚才那条古董礼裙,否则要是被弄脏都不知道要如何清洗才好。
女人后退了一步,随后看着家门口的一片狼藉,皱着眉反驳道,“你少来管我闲事!”
说完她看向萧昂,“站着干什么,进来啊。”
萧昂刚要往里走,结果被陆沧夜拽着扒拉了回去,他嘎的叫了一声,感觉自己要被陆沧夜对半撕开了。
“夏恩星!”
陆沧夜忍无可忍怒吼,直接扒开了半开着的门,拎住夏恩星的睡衣领子,“你胆子在发育吗?”
夏恩星一根一根扳开他的手指,两个人似乎在较劲谁更狠似的,“陆沧夜,你半夜少来我家门口,怎么,一个夏如柳不够你哄的吗?”
陆沧夜呼吸加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夏恩星这样抵触的眼神,他浑身上下不痛快,“夏恩星,是不是觉得有爷爷撑腰,我不敢动你?”
“你动啊。”夏恩星一点不怕,她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声音却发着颤,“陆沧夜,你伤我心的次数还少了吗,你怎么没动我?你都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了!”
陆沧夜整个人狠狠一震!
边上萧昂还在呢,他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似乎是想努力收起自己的存在感,在夏恩星与陆沧夜的交锋里,他甚至都闻到了血腥味。
原来爱情如此徒有虚名,旧情人一转身竟然这样万箭穿心。
“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夏恩星笑得眼角都泛红了,还把自己的脖子送上去,阴阳怪气道,“你陆沧夜高高在上只手遮天,还有什么不敢?陆沧夜,害我的事情你一件都没有落下,我倒是滚了,你凭什么受害者的样子来指控我!我带谁回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还能……吃我的醋吧!”
陆沧夜心脏倏地一紧!
心在胸腔里狂跳着,每跳一下,便牵扯出细微的酸痛感,他的手指被夏恩星掰开了,好像心被她绞烂了一样。
说完这些,夏恩星对着萧昂说,“进来!”
萧昂立刻回神,跟在夏恩星身后进门,见她要不留情地关上门,陆沧夜居然下意识喊了一声,“夏恩星你一定要这样吗!”
非要离婚后这样在他面前刺激他吗?
夏恩星没回应,表情淡漠。
门关上前,最后对视的,是她毫无波澜的双眼。
嘭的一声,门关了。
那一瞬间,如同天塌,陆沧夜居然被夏恩星关在了家门外,而她在他眼前,领了另一个男人进屋。
陆沧夜感觉浑身上下血液逆流,“夏恩星你把门给我打开!”
萧昂听见门被踹的声音,担忧地说,“他这样可怎么办?”
夏恩星却很快地打通了电话,随后跟电话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说完了她放下手机,“我和他兄弟说了,现在来把她带走,他如果再这样闹,我就报警告他扰民了。”
萧昂拍着胸口,“你这么狠?居然要报警抓陆沧夜。”
夏恩星眸光讽刺,“不然呢,我要开门跪着迎接他吗?”
萧昂立刻摇头,“没有,我只是……以为你会对陆沧夜留情。”
“他从来没对我留情过。”
夏恩星说这话的时候,扯了扯嘴角,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凭什么现在他做出一副紧张我的样子来,我就要受宠若惊?那不过是他雄性动物的占有欲作祟罢了,我把这些当成爱的话,只会让自己更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