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衡站在城墙之上,一目千里,过往皆是韶阳大地。 他曾无数次展望过这片大地,以至于如今看到,不住的向往。 萧家是辽国的皇室族姓,他从小便受到父亲的熏陶,势必有一日要站在韶阳的大地上。 那片大地,理应是他们萧家的。 天下都该是他们萧家的。 正此时,尊明使郎百年走了过来,将手中的酒递给萧景衡,问道:“在想什么?” 萧景衡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心满意足道:“在想什么时候能够踏平韶阳。” 郎百年道:“踏平韶阳的日子不会很远,但眼下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解决。” 萧景衡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当郎百年觉得一件事情很重要,那这件事情就一定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什么?” “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我说出这件事之后,你得听我的。” 郎百年要求道:“这也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萧景衡握拳放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我对天明神和殿下起誓,我定会听你的。” 郎百年这才道:“赵元来信了。” 萧景衡的脸上抽搐了一下,看得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不由得攥紧了双手。 他在这个韶阳五皇子的身上,已经吃过不止一次的亏,现在正是他思索要不要去报复的时候,他居然主动来信? 郎百年笑了笑,“信我就不给你看了,大致的意思就是让你出兵去打他。” 萧景衡皱眉,自然可以想象到赵元的来信上极具嘲讽的话语,不看也罢,只是赵元的做法,萧景衡实在是想不通,“他难不成有什么毛病?” 郎百年诚恳地点点头,“小青姑娘也是这么说的,那个赵元不像是个正常人。” 萧景衡冷笑了一声,嗤之以鼻道:“汉人都是如此,劣根劣性,让人恶心。” 郎百年道:“赵元工于心计,兵法诡异,又有绝顶气运在身,他手下的将士非同一般,增益比我的天明古神术还要强悍,就算你我联手,只能依靠夜魅之法去攻击他,一旦被他抓到行军路线,可能就是一波反扑。” 萧景衡斟酌道,“回想第一次赵元带兵,行军路线被他完美避开,且我们的明暗哨都没有侦查到他,显然是有人出卖了情报。” 郎百年分析道:“可昨夜绝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萧景衡斩钉截铁道:“猜到的。” 郎百年摇了摇头,“不,他不敢这么赌。” 萧景衡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在赌,他不可能次次都赢,更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大胆。” 郎百年太了解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将军,劝诫道:“萧将军,赵元是不是在赌我不知道,但你现在确确实实在赌,听我的,无论他说什么,我们都不去。” 萧景衡扬起了头道:“我觉得可以一试。” 郎百年道:“真别试,将军,我们刚从带罪之身脱出,若是出了任何问题,公主殿下那里我们没法交代。” 萧景衡内心在斟酌利弊,自己的做法定然不能影响到公主,但眼下他若是不冲出去,岂不是要在整個辽国境内把脸都丢尽了? 决不能如此。 萧景衡道:“百年,若是我今日不接,日后定会被人所看不起,韶阳下等人,我辽军不敢打,就算是辽王也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