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晨七点多钟,麟柳提前来上班。
刚停下车,就听到从东边车棚下传来一个女人的啜泣声,虽然距离二十多米远,但由于人少,环境安静,柳林那双有音乐天赋的耳朵还是听得比较清晰。在自己公司内出现这种现象,麟柳自然十分重视。
麟柳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女工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三十多岁的女子,在公司里干点粗笨的活。麟柳把她喊住,走过去,这才发现女工脸上青一块,眼皮也肿了,知道有隐情,就把她请到办公室。
麟柳亲切地问:“老姊妹妹,给我说实话,是咋回事?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做主,大胆地说实话。”
女工“哇”地一声哭了。麟柳说:“不要哭,先说清楚再哭。”
女工点点头说:“嗯,嗯,俺老公打的!”
“老公打的?他打你干嘛?不急,慢慢地给我说清楚。”麟柳吃惊地问道。
“俺在外地打工时候认识的他,他是外地人,当年他死死追我,俺是独生女,俺娘不同意俺嫁到外地,他就答应做上门女婿,刚结婚那一两年,他还行,可是后来就不行了,他喜欢喝酒,一喝就醉,醉了就打俺。他学了很多年拳击,还拿过他那个市的冠军,下手很重,俺的牙齿都被他打掉过几颗,看看门牙都是后来镶上去的……”女工委屈地诉说。
麟柳一听这么狠的家暴,气得牙齿咬得发响,往桌子上锤了一拳说道:“你怎么没找村干部反映呢?竟然受这样的气。”
“反映了,村长训过他,事后,他还是老毛病不改。”女工说,“俺娘年纪大了,我怕她气坏了身子,不敢跟她说。我都活够了。”说完,她又委屈地哭起来。
“你的事,我管定了,我一定教训他改改老毛病。你老公干什么的?他现在在家吗?”麟柳说。
“他不干啥,天天钓鱼,现在估计又钓鱼去了,就在潴水河湾那里钓鱼。”女工说。
“好,今天你不用上班了,照样给你记工,走,我开车拉你找你老公去。”麟柳斩钉截铁地说完,给公子打电话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带女工上了车。
远远地看到潴水河湾有一个钓鱼人的身影,把车停下,一看,一个男人坐在马扎上,戴着鸭舌帽,像老雕一样在河边钓鱼。
麟柳问:“这是你老公吗?”
女工答:“是的。”
麟柳说:“好的,你不用管了,你去车里坐着等待吧。”
麟柳走近钓鱼男子,喊道:“你是哪家贵公子,啥也不干,就靠钓鱼生活吗?”
男子扭转头,嚷道:“瞎胡咋呼什么!把我的鱼都吓跑了!”
麟柳提高嗓门一顿一挫地说:“什么?你的鱼?鱼来鱼往,本自然,古代的皇帝老儿都不敢说是他家的鱼,你小子够狂的!”
男子突然站起来,把鸭舌帽抓下来,往地上一摔,发怒地说:“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快滚开,不然我对你不可气了!”
麟柳怒说:“需要滚开的是你,你小子说话真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