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收这个钱,我比你现在还紧张的,可是过了两三天,也不见什么动静,我这胆子也大起来了。” “于是,自那以后,每天晚上等领导走了、大伙散了,我就开始干活抓逃管理费的摊主。” 说到这,捞仔才不说了。 原来大哥是这么起家的啊,林卫东见大哥不说话了,忙问道。 “那些人被抓了就这么痛快的给了?” 刚逃费的多少有点刁民的属性,林卫东可不信这些人这么老实。 捞仔才闻言搓了搓脖子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兄弟,能逃这个钱的都是社会底层人,好欺负。但凡有点关系的,都不用交这个钱,我们也都知道谁的钱不能收。” 说着他还用手在腿上打起了节拍。 “你可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好说话。我那时候遇到态度好的,人也客气的,我就和人家好说好商量;开票是三百,不开票是一百五;” “他们这样的人要是真有钱也不至于逃票了,大部分都选择了不开票,能省点是点,这钱就落在我口袋了。我猜他们可能也知道这钱落我口袋了,但他们也省钱了,也就没事了。” “当然,也会碰到不懂事敢和我较真的;那我就杀鸡儆猴,罚他个五七八百的;敢不给钱,就公事公办撵走,不让在这摆摊,这口饭他在我们夜市就吃不上!” 说完,捞仔才拍了下林卫东的胸口,指着他的肩章道。 “这身皮啊,有时候是真有用;我知道我是个外包临时工,可是那些想逃管理费的摊主们不知道啊,看我一身制服的,谁敢和我较真;” “这还不算,后来这群和我交一百五的,已经发展到明目张胆了,甚至联合起来欺负那些还在逃管理费的,帮我一起抓他们!” 说到这捞仔才直摇头,似乎想不明白这群人图什么。 “有了他们我就更效率了!” 然后,才哥伸出了两根手指对着林卫东道。 “俩月啊,就俩月啊,我天天都能混個万八的。你算算这俩月我赚了多少?” 这还用算,这不得个五六十万。 五六十万啊,这钱怕不是能把平安地大队都买下来吧。 林卫东惊得下巴都掉了。 可捞仔才却话锋一转,失落的道。 “可天下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慢慢的这事我那些同事也知道了,他们也学着干了起来;于是这事就成不成文的潜规则了。大家还默契的划片管理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这能成为我们长久的买卖,但可惜啊.....” 捞仔才有点不想说了! 人生似乎就像那一只又一只的香烟,有的刚刚点燃,有的只抽一点,有的燃其大半。但能伴其终生的少之又少。 他不说了,可林卫东想听啊,见大哥不说话了,忙问。 “可惜怎么了?” 这说起了就没完了。 可能事也过去了吧,捞仔才想了想又继续说了下去。 “哎,你才哥我也真有点气运,莫名的有一天我就干什么都不顺,走路踩翻井盖,帮摊主推车刮到手,就连上班打卡都能左手大拇指划伤右手大拇指!” 说着他还抬起手,给林卫东看那个右手大拇指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