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纪律我就不多讲了,在乡上的时候每个乡主考的都已经讲了。我要强调的是安全,进了县城,大家新奇,很正常。但我们是来考试的,就不要到处跑,防止受到伤害。晚上吃了饭,各自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迎接考试。本来是要开一个全体人员会议的,可没场地。注意事项和考试安排,我都写在纸上了,每个小组一张,各小组拿回去宣读。你们每个组长虽然是临时的,但要切实负直责任来。我晚上会抽查巡查的,发现调皮捣蛋的,取消参考资格。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大家一起回答。 “还说五个事儿。第一,这次一百多人,我一个人带队,忙不过来。章山椿为我的联络员,帮我传达联络各小组。第二,吃饭没统一,我在旅馆傍边联系了一家馆子,你们各小组可以统一行动,也可以自由行动,但吃饭就近为好。第三,明天上午,九点开考,我们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饭。八点在门口集合,统一到北门桥小学看考场,找考室。不然有的同志找不到考试地点。第四,准考证,各组带回,发到每一个参考人员手中。不得弄错弄丢。到时凭准考证才能入场。第五,每场考试交卷后,因为交卷有早有迟,就不统一行动,自行回房间,路上不得乱跑,注意安全。” “我们是全组统一吃饭,还是各自行动?”山椿在张竹的房间里开全组会议,宣读完纪律制度和五点注意事项,然后问大家。 “我们自己吃。”山椿话音未落,王晓梅便回答到。 “你们是指哪些?”山椿问。 “我和我叔、我哥。”王晓梅还是不可一世。 “好的。你哥什么时候到,叫他去田书记那里,田书记找他。”山椿说。 “其他人呢?”山椿又问,并指了指王芳。 “我们十个人正好一桌,我和你们一起。”王芳答到。 “嗯,行。就这么办。张竹,你是大哥哥,你多操点心。”山椿对张竹说。 “好呢。就是吃饭时照顾一下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吃得太好,我们承受不起。”张竹望着王芳笑笑。 “我又不是地主老财,没事儿,听你安排。”王芳也笑笑。 “没了权贵,什么都好说。”魏强盯着王晓梅说道。 “你管得宽。”王晓梅也不示弱。 “好了,张竹,带大家去吃饭吧。我一会儿就到。你准备十一个人的饭菜。”山椿忙打断王小梅,安排了吃饭。 “田书记,走,吃饭去。”山椿来到田书记房间。 “好的。你们组是统一行动吗?”田书记问。 “统一不起来。”山椿说。 “什么意思?”田书记没明白山椿的意思。 “我们十个统一,他们三个单干。”山椿回答。 “哦。那我加入你们,一个人吃没意思。交多少钱?”田书记笑笑。 “我已经叫张竹他们先去了,安排子十一个人的饭菜。至于钱,吃了来算,这些我交给张竹负责。”山椿说。 “好呢,不错,晓得将将。”田书记说了一句,山椿听得,知道是在表扬自己。心道,读了王熙凤协理荣国府,还是有好处啊。 “今天的两堂考试如何?”吃过晚饭,田书记叫上山椿去散步,来到清流河边的石板路上,田书记问山椿。 “还行吧。”山今天的考试很轻松。 “你们几个才毕业,又在学校复读的,应该没问题。”田书记分析道。 山椿点了点头,没吭声。 “这次的考试,我们南津区竞争可能会很激烈。”来到山上,奎阁下面,田书记招呼山椿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坐下。 山椿仍就没吭声,静静的听着田书记说话。 “改革开放后,打破铁饭碗,各行各业都不准顶班了,干部队伍也一样。我们普慈县和全国一样,几年下来,干部队伍就差了很多编制。前次开会通报的全县,乡团委书记、妇女主任、公安员、民政助理员就差编368人,我们区差36人。这次招聘干部,全县的差编全部招聘补齐。县上原先发的文件,是全县统招,可下午组织部又叫我们各区带队的去开了会,说是不统一划录取线了,以各区划线统招。”田书记说。 “有什么区别吗?”山椿问。 “当然有。全县十个区,我们区和县政府驻地清流区是两个大区,人口最多,参加竞争的人就多。我的主张和区委的意思是多送点成绩好的人参加统考,多出点人才。可这下,以各区划线招人,竞争当然就会更激烈了。”田书记说。 “这到是,不过,清流区应该还要激烈一些吧。”山椿问。 “这到不会,清流区这次是最不激烈的。”田书记说。 “为什么?”山椿不解。 “清流区是县政府驻地,以前政府干部配备就强一些,不准顶班后,缺编是最多的,这次招聘的名额有五十八个。但是,清流区人口多是多在县政府驻地清流镇的城市户口人员,农村人口比我们区还少两万多一点。本来是想照顾一下城里那些待业青年,可是,从这次报名情况通报看,全县没有一个城市户口青年报名,他们是吃一角三分八的,历来就是政府要安排工作的,现在还沉浸在过去的思维中,不屑这种聘用制的工作。这样一来,清流区是没啥竞争的。”田书记分析道。 “哦。一角三分八是什么意思?”山椿有些不解,便问道。 “这个啊,就是国家供应粮,大米的价格啊。城市户口的人,都有一个粮油供应本本,每月可拿着本本去粮站买二十多斤大米,几斤面粉,两斤菜油。大米是每斤一角三分八,所以大家都把城市户口的人叫做一角三分八。”田书记给山椿解释。 “啊,这么便宜?我们种地好恼火哦,我爸爸不在家,以前集体的时候,家就我妈一个人挣工分,工分少,分不了多少粮食,不够吃,在市场上去买,我记得是三角多一斤。收成不好的时候,在市场上还买不到。”山椿想到了做土地搞生产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