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将山上流下的一条山泉,都染成了血红色。
释天宗派了几十人过去,足足超度了八十一天。
卿云棠是个不拘的性子,兴头一起,贴着人脸恃美行凶的事没少干。
宁朝却清咳一声:“小六,不可揭人伤疤。”
卿云棠浅笑着看着洛凭枭:“如今我们要去的,是大师兄你故时的居所吧,那当年的事,到现在还是一道不可解的伤疤吗?”
他那双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眼睛,仿佛能看进人心底。
死而复生绝非寻常事。
能让一名佛修死而复生的,只能是了悟。
洛凭枭定然是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了悟到了什么,在身体没了气息之后入了境界,又在境界里面参悟出了真理。
洛凭枭露出了慈悲的笑容,也看向了卿云棠,他道:“确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在须弥镜中花里,确实身死意识消散了,意识散得太快,只来得及过一遍自他出生到现在的走马灯,来不及参悟什么。
但不知怎么,意识沉入黑暗之后,却骤见一道强光,许多功德指引他迷迷糊糊的入了境界。
境界之中,走马灯重现,当年的血债已偿,新债又起。为的便是护身边之人。
已逝之人不可追,但如今他身边更添了新人,如今师门身陷囹圄,危险重重。
过往的种种恩怨,便都在那金灿灿的功德之中消散。
他明白,留住当下,才是重中之重。
那一刹那,缠绕他已久的心魔。
散了。
如今他的金身,已是完整的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