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府城注定是鸡飞狗跳的一天。临近的县镇村等同样如此。
忙活了一白天,也没见发生地震,天气依旧闷热无比。
不知道是紧张的原因还是天气的问题,脾气都挺暴躁的。
不是张家吵架了,就是李家全武行。好像之前的压抑突然之间得到了释放。
到了晚上甚至有的人开始咒骂起了段大人。
“这知府不做人,狗屁的地龙翻身,这不是好好的吗,纯粹瞎折腾。
他大老爷有奴才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说干啥干啥,我们这些个穷老百姓,啥啥都得自己弄。
还什么不让睡到房子里,我呸,有好好的房子不睡,非得在外面喂蚊子,傻子才听话呢。
老子就不信了,我就睡在房子里,还能半夜地震把我给砸死咋地。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该啥命啥命……”
要么说无知者无畏呢,并不是所有人都听话的在外面住宿。
抱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就是中心,就是对的,这种人大有人在。
之前在赵家门口闹事儿的,被带回了衙门,衙门里今天事儿多,也不方便收入大牢,一人给抽了几鞭子就给放了。
这些个混不吝的,就非要跟赵家作对。
“官府还没通知的时候,你家就放话,我看就是你家捣鬼,老子不信。”
之前带头闹事的何老六一边小心地换着衣服一边咒骂着。
亥时初大雨倾盆,伴随着电闪雷鸣。
材料不够,糊弄着搭好的帐篷,此时被大雨冲刷得摇摇欲坠。
雨水从帐篷上的破洞或是蓑衣的缝隙处渗进来。
冒雨修补帐篷的,起来挪动床铺用盆子接水的,纷纷行动起来。
而不信邪的一些人,此时躺在自家的床上,听着隔壁邻居们的吵嚷,感觉外面的那群都是傻逼。
雨水伴随着雷电,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才停歇。
院子里排水沟挖得不够深的人家,帐篷里的水早已经没到了小腿,只好坐在自家的床上或是箱柜上面。
时值八月,对岭南府的人来说,此时还是盛夏,可这大半夜的下雨,淋湿了还是会打哆嗦的。
时不时的就会从家家户户的帐篷里传出喷嚏声。
赵家西院的儿媳妇又出幺蛾子了。
“太冷了,我不在这帐篷里待了,咱家的房子是青砖大瓦房,盖的时候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
结实得很,拿着夯木都未必能撞得动,更别说是地龙翻身了。
相公,要不咱们还是回房里去睡吧。
我倒是还可以顶一下,咱儿子闺女可遭不起这罪。”
范翠桦跟着男人陈红喜撒娇道。
陈红喜一直以来都是宠老婆的,被媳妇的撒娇软语一哄,顿时就丧失了理智。可把他娘陈万氏给气够呛。
抄起手边的茶碗就朝着儿子两口子给扔了过去。
“作死的狗东西。
当年你爹死的时候,老娘就该把你一并掐死了,让你跟你那短命的爹在地下相会。
省的老娘拼死拼活地把你给拉扯大了,被个妇人给哄得五迷三道地丧了命。
就你媳妇金贵,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不成。